“荥阳郡王府?”
江菽点头:“瞒着你也没意思,实话说了吧,皇城司指挥使江衡是我大哥。”
傅春竹瞟他一眼:“我知道。”
江菽反倒一愣,既而摸摸自己的脸笑道:“我倒忘了,好多人说我们长得像。”
那块石头,正放在荥阳郡王府里,跟陈中甫所租赁的宅子,只背着条街。
江菽道:“看你行色匆忙。想也是去望火楼,可而今石头连里巷都没出,你能跟谁问?”
傅春竹问:“郡王爷为何去陈中甫那里,搬这块石头?”
“石头在令殷院子里,此事估计王爷也不知。”
江菽耸耸肩,埋汰自己兄弟,“郡王爷早就想捧他出去了,京畿的宅子造好了,赵令殷又嫌远,比不得内城繁华,懒得搬过去住。”
赵令殷已经让婢女扶着去睡了,傅春竹无奈:“那便等他醒来一问吧。”
江菽笑道:“他日常过惯了的,夜里醒着白天睡着,而今正晌午,他睡得正足呢。”
他自己往那石头走,“想知道什么,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妥当。”
石头沉在荷花池里,旁边几条锦鲤围着游,江菽使唤起下人来,跟自家的一样:“找几个人把这石头吊起来。”
石头吊起来,还浙渐沥沥滴着水。
傅春竹走近,仔细听里面,当真嗡嗡作鸣,似乎真有什么囚在里头。
他附手上去,才从水里捞出的石头,差点烫了他的手。
傅春竹吓一跳,赶紧缩了回来。
他跟江菽道:“这石头,我要带走了。”
江菽道:“请便。”
他又唤家丁,“去,上外头叫辆太平车。”
家丁们去了,赵令殷不知几时醒了过来:“三哥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我院里的东西,你说搬走就搬走?”
他酒还未醒透,走过来差点又摔了。
江菽回头:“你拿我东西还少?一块石头也舍不得?”
赵令殷自己走到那石头跟前:“就你这般俗人,石头搬回去,还不是做了上马石?”
他左右看了看,似乎觉得现在这位置刚刚好,“长公主院里,牡丹新引进了几本,回头我讨来栽旁边,刚好相衬。”
江菽看了傅春竹一眼:“请问品味卓绝的赵公子,这石头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赵令殷还真想了想:“我不管它打哪儿来,反正而今它在我院里,刚巧我也瞧它顺眼,谁来讨我都不给了!”
完全就是醉鬼胡言了。
江菽摆摆头,懒得同他理论,换傅春竹上前。
傅春竹道:“如果我说它是杀人的凶器,公子也要留它吗?”
江菽一愣,怕他说些不该说的,“太常少卿叶明远,被贼人所害,而今石头被扔在你这里,你倒不怕?”
好在,赵令殷脑子混沌,并不能分清,这么大个石头,是没人能举起来杀人的。
“你是刑部还是开封府?”
傅春竹以为人已经被说服,刚想继续劝·诱,岂料,赵令殷干脆趴在那石头上,抱着睡了过去。
“算了。”
江菽哭笑不得,“他认定的事,你讲不通道理的,反正,荥阳郡王府外人也进不来,索性由它去罢。”
“家丁那边我问过了,没人看见石头何时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