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竹道是。
僧人也不多问,将他领去一间偏堂:“此室僻静,状元郎向来来此夜读。”
傅春竹环顾一遭,果然简朴。
僧人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十年寒窗虽苦,而今出头了,也是无上风光啊。
待他掩门走后,傅春竹照着陈中甫原先之地坐着,案上瓜果已经几日没换新的了。
他原想看看,陈中甫在这堂里,可有什么出格行径。
奈何,此人果真讲究礼法,半点麻烦都不给寺庙添,书稿文卷一丝一毫全带走了,一点气息都不给傅春竹留。
看来,还是得找出他拜的那石头。
寺庙旁,正是金水河。
傅春竹跳上船,据那学生说,石头体量不小。
若是有人从他们院子里运出去,此地门厅肃穆,住的尽是权贵,总该有人看见罢。
他打定主意,先去离此最近的望火楼和军巡铺问问。
金水河水流悠悠,傅春竹在船上,看到平安和开封府衙役,正往陈中甫住处走。
再往前,刚行到州桥下,桥头人声沸沸。
傅春竹抬头一看,幸得这一抬头,好险让他避过了腌臜酒气。
桥上不知哪家公子,穿着轻容衫子,腰间珠玉叮当,可形态却失礼得很,正趴在红漆栏杆上,吐得昏天黑地。
另有一人,揪着领子将人拽住,鼻子堪堪点着水面,好笑问人:“吐完了?”
河水被污,傅春竹哪有心思再乘船?
掩着鼻子,赶紧让船夫择近上岸。
傅春竹上了桥,正打算跟人借条道。
没醉的那位拦住他,仿佛手底下醉鬼千钧重:“兄台搭把手?”
傅春竹觑他一眼,外袍露出了佩刀一角,那刀他原在禁中见惯了的,是殿前司官兵所配:“官爷办差?”
那人哈哈两声:“今日休沐,来找老朋友喝一杯。”
他看着吐完又昏过去的人,“平日倒是豪饮,真拼起来,酒量居然这么浅!”
傅春竹帮着把人拽起来,将要走又被那佩刀人拽住:“急着去哪儿?你要找的人不就在这里吗?”
傅春竹神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
佩刀人笑:“傅春竹,我认得你,以前在奉宸库当差。”
傅春竹道:“那又如何?”
他以为被人记起“私藏禁器”一事,正感慨三年过去,饶是职官都换了一轮,亏得这人记性好。
“我叫江菽,现任殿前司都虞侯。”那人道,“这位是赵令殿。”
傅春竹听这名字就知道了,令字行,原来又是个宗室子弟:“殿前司怎么知道我急的是何事?找的又是何人?”
江菽一笑:“此番说来话长,你若是为陈中甫而来,就先帮我把人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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