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竹往回走,先前那娘子院子,凌霄花探出了头,他也不叩门,立在门楣下等了半晌。
不多时,平安捧了个匣子回,到傅春竹面前揭开,里头一排排都是女子珠翠。
傅春竹将外袍一脱,挽起袖子,当起了卖珠人。
平安在一旁有模有样吆喝。
未几,门楣上凌霄花一动,果然有人启了门。
那娘子开门见是他,笑道:“公子叩门,我自然是开的,何必作此番打扮?”
傅春竹道:“娘子这地方,邻近尽是高门大户,主人不在,我若冒冒失进了门,岂不污了娘子名声?“”
那娘子笑,不由高看他几分:“奴家是教坊籍,但公子肯替我着想,也是有心了。”
她挑了颗大北珠把玩,“不知公子何事相求?”
傅春竹便笑:“娘子这院子花开得好,我只进来看看。”
那娘子噗嗤一声:“还不说真话?分明是看我这院子,捱近那新科状元郎吧?”
傅春竹笑:“娘子果然伶俐。”
那娘子将珠子一包:“既然收了厚礼,这点忙自然是要帮的。”
平安诶诶两声,想说匣子还要给人还回去,傅春竹让他闭嘴。
平安懊恼:“得赔人家多少钱呐。”
傅春竹道:“珠钗本该配美人,若整日蒙在箱中不也可惜?现在美人欢喜,珠钗也欢喜。”
“就你囊中不欢喜。”平安嘀咕两声,看那娘子转身到院子,解下秋干绳子,做成了软梯,“公子不是想去那院子吗?看去吧。”
……
傅春竹翻墙过来,轻轻啧了一声。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莫说怪石,连庭中杂树都少得很。
平安又叹:“这钱花得也忒不值。”
只他们忘了,汴梁物价不便宜,陈中甫这小小一间,也是与人合租。
傅春竹刚想叫平安找件趁手的工具来刨地,院门吱呀一声,一太学生模样的人进来:“你们是谁?”
傅春竹将蹲未蹲,一时忘了说法。
好在平安伶俐,急忙道:“状元郎连夜未回,我们是他同乡,怕有不测,赶来拜访。”
那学生似乎相信了:“那来帮忙吧。”
傅春竹疑惑,正要问帮什么忙,却见那人先将院门大开了些,又回到院外。
再进来时,扛着一个人。
平安急忙搭手。
傅春竹帮着把人抬进东厢房里:“他这是怎么了?”
同住人摆摆头:“不知道,可能癔症又犯了。”
“癔症?
同住人把陈中甫衣袍掀开,胸膛上全是抓出的痕迹,新痕覆旧痕,不知道抓了多少次。
“他一着急就犯病,局促不得安。有时夜里发作了,就在院里抓头挠腮,哭喊不止。”
傅春竹问:“没请大夫看?”
同住人道:“还看什么?十年寒窗,谁不想一举夺魁,大夫说是心疾。”
平安嘴快:“可他不是已经高中状元了吗?按理说,心疾也该消了。”
同住人摆摆头,跟傅春竹道:“劳烦照应一会儿,官府都在找他,我去开封府报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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