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说的没错,以当今美国经济发展的趋势,想要保持家族里的资产,能够选择的方式是真的不多了。首先,美国的产业空心化,使对实业的投资基本上无法进行了,无论怎么去弄,搞实业的投资成本令人感到恐惧,尤其是一次性的投资太大,而回收太慢,这就造成了许多资本不愿意进入。其次,在美国能够收藏保值的品种太少,而作为收藏级的白酒就更少,要知道,在美国,是即时行乐的民风,同时,也是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还有一个原因,那些白酒进入美国的时间晚,比在欧洲要晚上几十年,因此,想在美洲搜集到古董级的白酒几乎没有。
“那个……刘,把万丹建筑引进德交所是不是应该加快步伐了?对于这样有效率的公司,我们可不能轻易的放弃啊!”霍夫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你早该如此了,各种手续,你去办就是了,我这里会全面配合,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有利的噱头,那就是方丹先生的股东身份,现如今的方丹先生可不是原来只玩拍卖的单打一了,他还购买了《华侨日报》,你想想看,这样的企业要是不在你的手里上市,你会遭到多少人的白眼啊?”刘道源在那边乐呵呵的说。
“是啊是啊!我都忘记了,我是签了某些文件的,有了那个文件,这第一推荐人就是我,可我到现在还没有去申报,一旦捅出去,我的日子不好过了。”霍夫曼在电话里颇有些感慨的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我还面临着市长菲尔德的巨大压力,他甚至质问我,为什么像鲁道夫家族那么优秀的企业不推荐上市,我现在可是真的有些被动了……刘,我也希望你能回去向令夫人做做工作,让她大哥赶紧准备上市吧,否则,市长那一关可是不好过的,你也知道,优秀的企业获得的利润要对社会普惠啊,如果长期游离在社会福利之外,市长怕是要采取措施了。”
“这个我知道,可问题是,鲁道夫家族上市后获得的大笔资金拿来干什么?你是知道的,他们不属于开拓性人物,在没有想好资金的使用方向,这个工作我做不了啊,做了,将来就会被夫人给……咔嚓喽,你明白吗?”刘道源说道。
刘道源提出的问题还真是让霍夫曼无话可说,人家公司无需资金,干嘛上市啊?你市长逼着人家上市,那不就是要从人家手上分钱吗?而且,天知道你市长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没有财团和政治团体的支持,他那个市长是那么好当的吗?
可是,这样的疑问在这些金融家企业家这里是问题,是可以拿出来去反驳要求上市的要求,可到了市长菲尔德那里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西方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只有政客的戏法是变得最好的。菲尔德马上就把鲁道夫和霍夫曼都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说是跟他们“恳谈”一下市政的未来,实际上就是摊牌。
“我知道鲁道夫先生是个本分人,是个遵纪守法的模范,同时,还是个热心的好市民,我希望鲁道夫先生成立一个新的公司,啊,可以是下面的子公司,然后呢,到交易所上筹集一些资金,把我们法兰克福的市政工程搞一搞,如何啊?”
“我,我是不熟悉您说的那些的,这个……我恐怕做不了。”鲁道夫说道。
“哦,这不是问题,你不过是一个转承包的中间公司,投入的那些钱在将来也是会逐步的从市政经费里偿还的嘛,总体来说,是赚钱的。”菲尔德郑重的说着,随即转头看向霍夫曼,“霍夫曼先生,这样一来,你是可以操作两个企业上市,一个是那个华商的万丹建筑,一个就是鲁道夫家族企业上市,这样下来,就形成了一个本土综合性公司,同时引进了一个华商公司,对缓和我们本地的游资出路是有好处的,我相信霍夫曼先生是可以算清这里面的利弊的,对不对?”。
这简直就是直接摊牌了,法兰克福是德国游资最集中的地方,如果不把这些游资吸引住,法兰克福的市政就无法筹集到资金去搞,事实证明,原来市政拨款算是白花了,搞了那么多年,许多地方都成了烂尾工程,一些官司打了好多年了,到如今也没有个说法。菲尔德之所以敢如此找鲁道夫和霍夫曼说话,就是上面已经有人看中了万丹建筑的能力,这样的企业要是不圈在德国,那就失去了先机。反过来,如果把这样的企业吸引在德国,让鲁道夫家族成为中间发包商,这样就可以从德国分别向周边的荷兰、卢森堡、比利时和丹麦等国发散,甚至还可以向东影响到波兰、捷克等国家,这笔钱最后就进了德国人的腰包,别的不说,至少在就业和税收方面,菲尔德就能够获得民众的点赞,就能有资本继续当政。
鲁道夫没有明确的表态,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菲尔德市长会盯上了自己,自己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个做香肠的啊,怎么就要把自己推向综合性公司的位置上?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俄罗斯和华夏的投资早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是德国少数在新领域里走出新路的企业,你既然有在华商中的关系,而那个在东欧搞建设的万丹建筑又是华商企业,这里面难道就没点关系?你鲁道夫既然你有在华商中的关系,还有个华商的妹夫,还是个活跃的金牌经纪,那不找你,找谁?
鲁道夫没有明确的答复,可是霍夫曼却是闻到了钞票的味道,他向菲尔德点点头,表示了某种暗示,于是,菲尔德就结束了与这俩人的“恳谈”,菲尔德相信,只要霍夫曼动了心思,那么他的计划就有可能实现,如果在法兰克福又搞出这样的一个项目出来,加上原来他与刘道源搞的那个展播场馆的项目,可以说,他现在就有资本向德国更高层的政治位置冲击了,这才是菲尔德的真实目的。
“鲁道夫,你无须去多想,按照市长的意思去做就行了,甚至都无须你去动手和策划,而且,我相信,菲尔德市长还会为你的新企业免掉一些税的,对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甚至有可能加入德国的顶级企业家俱乐部了。”
霍夫曼一出来就拉着鲁道夫进了一家咖啡馆,两人边喝咖啡边说着话。
“问题是,我们家族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钱了,我们现在赚的钱已经足够多了,至于说加入你说的那种俱乐部,对我来说似乎没有吸引力,我知道自己是个平庸的人,我对企业今后的发展也没有野心,以德国现在的税收政策,你也知道,想多赚钱的人是越来越少了,看看一些人,什么都不干,还给他们各种补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享受那样的恬暇生活呢?”鲁道夫摇晃着脑袋,“原来,我们的确是为了家族企业的生存努力,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族的生意根本做不完,何必还要去玩新花样呢?对我来说,真的是没有一点吸引力,我还想去听音乐呢。”
“你没有听出菲尔德市长的话音吗?那里面可不都是请求,很玄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