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知道从公民义务啊个人的成就感等方面去说服鲁道夫是不可能的,鲁道夫就是一个继承家业的凡夫俗子,和平时期,你跟他去谈什么高尚的情怀,什么留给后人的赞美等等,那样的话说出来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一点作用都没有。
在欧洲,对普通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威胁”,威胁不了就是执法。许多欧洲人也不在乎被叫到警局里去如何如何,反而还会以自己参加了某次活动,最后去喝了二天咖啡为荣,出来在朋友面前吹嘘一番,这也是为什么在欧洲,在西方发达国家里,几乎天天都有一些人走上街头,举个牌子,表达自己的意愿,至于这些意愿最后有没有人听,能不能落实,谁也不在乎,甚至一些国家的警察对这类事情都司空见惯,大家都是走过场,说白了,都在演戏,看谁演的好,演的像。
“你鲁道夫家族到底有多少家底?以为我不清楚吗?在食品行业里你们算一头大象,可在德国的大型企业里,你们也就是一只小蚂蚁,一旦引发一些人的不开心,想要折腾你们家族很难吗?”霍夫曼这几乎就是直接威胁了,“别的不说,随便找几个人对你家族里的其他成员做动员,然后引起家庭财产的分割纠纷,是,你们那些都是铁板钉钉的,没有问题,可有人硬说有问题,然后冻结你们的银行资金,冻结你的账号,甚至对你出口的各类产品做手脚,你想想看,你扛得住吗?别以为在德国一切都是透明阳光的,实话告诉你,在德国也有很多灰色地带的,只要需要,资本是可以摧毁一切的,而所有的一切,包括政治都是为资本服务的……别傻了,你想当个休闲的富家翁不是问题,成立公司后,让你的儿子劳恩去做就是了,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新成立的公司具有半官方的性质,做好了,你到时候就只管获取荣誉,获得金钱。两种道路,你其实没得选。”
鲁道夫是很平庸,可不等于他傻,低头沉思一阵后,给了霍夫曼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要回去开家庭会议,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鲁道夫的这个话实际上已经是向霍夫曼表态了,他认了,可家庭里如果有人反对,那就得你们自己去摆平,我是不会在家族会议上强行通过的。
霍夫曼自然也听明白了,他笑笑,不再啰嗦,两人舒坦的喝咖啡,聊着社会上的奇闻异事,最后分手,各自回家。实际上,霍夫曼早就给自己的公司发去了信息,“立即启动万丹建筑和鲁道夫家族上市的筹备工作,刻不容缓。”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鲁道夫家族企业是本地的,经过各种手续的签署后,很快就上市了,那些上市的条件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无非是把一些公司的股份化整为零拿出来,分配给企业里各个员工,形成上市公司要求的诸多股东。
上市的家族企业不能更名,可是上市前后,成立子公司不受限制,于是,子公司成立后,立即接手法兰克福市政烂尾项目,并以完善这些项目为由,上市集资,并与法兰克福市政签约,每年从市政经费里返还若干,如果市政经费紧张,鲁道夫公司可以用税金来抵扣,这下子可是让鲁道夫乐坏了,谁不知道,前面那句返还是官样文章,真正用意是后面的抵扣。无非是用文字来获得各方面的认可。
鲁道夫不知道的是,这个陷阱其实是给鲁道夫这样憨厚人量身定做的,没错,字面上他是可以用部分税金来抵扣回收的资金,可是,你这搞烂尾工程的公司就不交税了吗?如果这个新公司产生了巨额利润,那上缴的税金会是个小数字吗?
论玩文字游戏,鲁道夫还真不是个,就连他那鸡贼的妹妹爱玛也没有看出来,更别提刘道源了,等到刘道源将最后的结果告诉李凡的时候,李凡在电话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刘道源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追问李凡,为什么大笑?
“也没什么,你们就是一头高产的奶牛,肯定是要被市政挤奶的。对于资金的回收,那就是一行字,要么你们让市政欠着,要么你们就得继续纳税!”
“不是……我们在条款里可是写明了可以用税款抵扣回收资金的啊!”
“你以为市长白叫你们上市啊?用于市政的钱是你们出的吗?那不是通过上市在股市上圈回来的吗?这样的钱,市长能叫你们先肥起来?人家让你们上市的股票数额是不是正好刚刚够用于擦屁股工程?诶,人家就是这样玩的啊!”
“可是,按照欧洲这边的规矩,圈下来的钱就是企业的啊。”刘道源说。
“那是,钱是记在企业名下,可是企业不要交税吗?不管你怎么玩,这个税你们逃不掉的,新公司是不是还要捆绑在万丹建筑名下?你们可以看淡,不着急,工程反正都是烂尾的,可是老薛那边能干吗?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要赚钱的,那些烂尾工程在老薛手上会很快就结束,到时候,出现的溢价就会很大,有了利润了,这个利润你能不交税?甭管有多牛掰的会计师,想要在这个方面逃税是不可能的,何况,鲁道夫家族在开曼群岛那边的离岸账户上的钱可是不少,你以为人家控制不了?跟美国打个招呼,利用CIA、FBI等机构,分分钟摆平你们,所以说啊,无论你们怎么玩,都是只**,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那,那我们还干个什么劲啊?这不是替人做嫁衣?”刘道源情绪低沉了。
“也不全是,毕竟利润还有一些能留在鲁道夫家族企业里,更重要的是,这是与万丹建筑连环的,万丹建筑一旦上市,那就是要真正走向海外了!”李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