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个年轻人的脸色不对,大胡子心里又七上八下了,他居然用生硬的汉语开口了,“这位年轻的先生,你能不能给我认真的解释一下,我在捷克是学汉语的,刚才你的话我听到了一些,可我还是听不明白,如果需要,我可以付款。”
这简直是逆天了,就随便吃个饭,也能碰上再学汉语的捷克人,这还叫人活不落!李凡有些悲哀的看着凯琳娜,“我怀疑,一开始他们提出抗议就是个陷阱。”
刘道源都没脾气了,自己这趟出来碰上的全是幺蛾子,好不容易摆脱了林墨涵那边的纠缠,这前来吃个西餐……怎么也能碰上这样的事情?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卢又霆在后面布局,作为本地收藏行里的一个“智多星”级别的高手,只要他断定对方是属于那种“钱多人傻”的人,那就很难逃出他的手掌心,你就是人不傻,是个内行有怎么样?他一样有办法把一些不适合上拍的东西塞给你。
在欧洲,名画被盗的案件是相当多的,能够见诸报端的不过是太过出名的画作,许许多多一般的画作,可又具有一定价值的画作,那才是一些文物贩子经手最多的,这里面有的是明盗,比如某些贵族家里挂着的肖像画,还有一些是暗抢,一些家里为了争夺遗产无所不用其极,谁弄出来了就会尽快的出手,这些画作根本就无法送拍,而能够吃下这些画再变现的,只能是卢又霆这样的人和集团。
大胡子就是被卢又霆找来的一个托,他的确是捷克人,也的确是在捷克学习汉语,汉语说的如何在其次,关键是他这副样子是很能忽悠前来欧洲旅游的游客的,半生不熟的汉语和一本正经的样子,已经在他的手上先后忽悠出去十几幅油画了,而每次的成功,卢又霆也不亏待他,2%的佣金一分不少。说这2%的佣金才多少啊?其实,一旦数量大了,这个佣金就不少了。所以,大胡子干的满是欢喜,只要卢又霆一叫,就会从布拉格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其实很简单啊,你把这幅画的后面看看,看看这画的画布是什么材料的?”
李凡本来不想说,可这个家伙居然懂得汉语,这事李凡的脑袋瓜子变的复杂了,而且宁心静气的运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心里琢磨的却是,既然这些人想要做局,那就不如陪着他们玩玩呗,对于自己来说,也没啥损失的,弄的不好就又是一个大漏,如果把这幅画送给自己的老丈母娘,似乎也相当的不错。
有了李凡的提示,大胡子翻开了油画的后背,可是他却是看不出什么来,凯琳娜也是一头雾水,俩小屁孩也凑过去用放大镜去看,可也是看不出来。
跟着大胡子的几个人此时也都觉得今天这个局可能无法继续下去了,他们相互点点头,把打算拿出来的东西又放回了自己的背包里,可是眼尖的刘道源却是看见了,他稍微一想,心知,自己怕是由掉进了人家设的局里,包括这餐厅在内,大概都是被临时雇用成为群众演员了,对此,刘道源也是心知肚明。
“你们几个,把东西拿出来吧,大家都别演了,就算是一次小型的交易好了,合适的我们会买,不合适的,你们自己该知道如何去做,这样大家都平和,要不然,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这里的警察可是很喜欢找你们这样人练练手的。”
刘道源的话把另外几个全给震住了,他们停下了自己的手,慢慢的从包里向外拿东西,其实,都是一些仿古瓷器,不用李凡去看,刘道源都看出来不对。他摇摇头,掏出了200欧元递给对方,“算是你们的辛苦费,把东西摆好,让我的俩孩子过去实习实习,你们自己可是要看好了,打碎了我可是不认账的!”
胡同鑹子出身的刘道源耍起青皮来也是一套套的,给了对方面子,里子也没丢,俩孩子也听明白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不伸手的在旁边观察,爱玛也被吸引过去了,她其实明白,这是老公故意的把他们给支开,也许,那个小李又有戏。
可以说,刘道源现在对李凡可以说是太信任了,昨天那个瓶子肯定不是李凡说的那样,后来爱玛告诉他从李凡那里“敲”了2000欧元的时候,刘道源就知道自己那个败家娘们肯定是吃大亏了,不过刘道源也不在乎,好东西德者居之吗,就爱玛那种小心眼的爱财心态,谈什么德啊,不吃亏就是福气。本来他还想在今天早上问问李凡的,可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被那个卢又霆给说破了,人家已经把东西寄走了,这说明什么?真的是不好拿和车里放不下?刘道源信了才出鬼!
“用什么织物做画布你应该清楚吧?”李凡见喜欢折腾的人离开了,就转头问凯琳娜,凯琳娜点点头,于是李凡又转头问那个大胡子,“你这幅画打算多少钱出手呢?为了证明我说的话,我只能买下你这幅画,如果你要价太高,我肯定就不打算证明了,你可以出门去找任何一家博物馆,到那里你就请他们鉴定画布就可以,只要稍微的用放大镜验证一下,一切就都明白了。可如果你开的价格不是那么离谱,那我也不在乎花点小钱证明一下我的判断,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
说完,李凡安静的坐下,端起了酒杯,然后又转头对领班说了一句,“光顾着说话了,这些菜都凉了,麻烦你照原样再给我们做一份,我实在是饿了。”
看着李凡的做派,大胡子心里想起了卢又霆告诉他的,“那个年轻人肯定是富二代,不差钱,只要价钱差不多,他不会在乎的,要是有争议,请他当成证明,这样,他就可能会为了面子而买下那幅画了!”现在,还真是应了卢又霆的判断。
“好吧,我是3000欧元买的,刚刚到手,我一分钱不赚,就这个价!”
“嗯,你多少还是赚了,至少这顿饭是我们请的,你还有出售这幅画的佣金,好了,细节我不说了,凯琳娜,给他钱,然后你到画边抽出一根棉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