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领班十分配合的推了一块大约1。5平方的荧幕板过来,“你们不用那样辛苦的举着餐巾布,来,直接发射到这里好啦!”
不能不说这个领班还是很有悟性的,当投影仪把精细的照片发射到荧幕上后,几块石头上的附着物就一目了然了,明显的不一样,无论是颜色还是颗粒的形状。
“你们看仔细了,这一个的附着物排列的非常有规律,而且,你们不觉得这里的颗粒太一致了吗?”李凡从包里拿出了激光笔,然后在荧幕上指点着,“如果我们再把这些附着物放大一些,我们就不难发现这些东西其实是人为涂抹上去的一些黏土,而这种黏土很容易就找到它的出处,我可以肯定,有如此黏土的地方是不可能产生宝石的。这是其一,其二,再放大一点,我们也就清楚的看到了附着物下面的毛玻璃了,那也是把含有各种颜色的玻璃块状物人为弄毛的,玻璃的特性是从高温冷却下来后,其表面是光滑的,无论你用什么法子,都无法在其冷却过程中让玻璃的表面毛糙起来,世界上所有的毛玻璃都是成型后人工加工后制造出来的,方法有很多,我就不在这里一一的说明了。”
还真是应了一开始刘道源说的,周围的几个客人还真是毫不讲究的慢慢的凑过来观看投影机放出来的照片。经过李凡的指点,爱玛总算是明白了附着物的差异了,然后就小声的给俩孩子指点,并严肃的提出,“今后必须好好的学习!”
其实,李凡还有一条没有说,不管是金丝玉还是透闪石籽玉之类玉石,其产生的地方离不开原矿,都属于在远古时期被地壳运动中从地下喷发出来或者从大块岩石上崩裂下来的,经过风雪侵蚀逐步演化过来的,在这些石料的周围同样还存在着大量的更微笑的砂砾,这些砂砾可以小到如同粉尘一样,而在那些附着物中,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而假冒的玻璃无论如何去做旧和做毛,无论去涂抹什么样的附着物,在那些附着物里是不可能有同类的砂砾的。
“这位先生是不是以为鉴定师啊?”一个留着典型西方式胡须的男人问道。
欧洲人玩古董不过是近百年以来的事情,在此之前,欧洲人并不懂得古董的存在价值,只是少数学术界在考古和挖坟的过程中,从中东弄回一些青铜器和古代雕塑,如果说民间的收藏,比起华夏来那可是玩了差不多1000多年。华夏人喜爱收藏和古董其实在唐代就已经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比较偏科,对南**魏晋时期的字画偏爱,其他的未见记录。而到了北宋时期,收藏的范围就扩大了,包括前朝的玉器、瓷器、字画、青铜器等等。而发展到今天,五花八门,绝对不是西方人能够理解的,要论起收藏的热度和规模,西方人根本无法与华人相比。
正是因为欧洲的这种特点,他们对懂得识别古董古玩的人都尊称“鉴定师”。本来他们也是到这里来淘宝的,并且也都或多或少的有收获,可他们对自己淘到的东西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现在,猛然发现这边有一个鉴定师,而且说出来的套路还真是匪夷所思,这自然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想不过来凑热闹怕都不行。
当领班把荧幕架子推了出来后,他已经下令门童挂上了“客满”的牌子,因为刘道源已经做出了承诺,那他就必须要坚决的执行客人的诉求。领班不担心刘道源付不起这里的餐费吗?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已经从俩个小孩那里看到了几块上好的玉石,加上这些人一进来说的是汉语,有那么名贵的宝石,他这里的一顿饭钱算个啥?加上包场的费用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算不上什么鉴定师,不过在大学里学习过这些而已。”李凡谦虚的说道。
李凡如此说也是给自己留后路的,在欧洲,如果你说自己是鉴定师,那么,当事人可能在求你干活的时候不去查验你的证书,可在事后,不管是他赢了或者是亏了,他都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找你的麻烦,千万别指望白人懂得“知恩图报”,在西方人的思维里,你无论帮了他多少,他都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反而,如果你对他的帮助需要收费,这就合适了,帮助变成了交易会更有真实感。
“你能帮我看看这幅画吗?这也是我刚刚从这里的一个画廊里购买的,我希望这是一幅真正的奥匈帝国时期的画作。”那个大胡子从座位旁边拿起了一个画筒,“虽然我说不上来这是谁的画作,但我还是知道,这是19世纪中叶的作品。”
打开的画作是一副贵妇人的肖像,虽然没有命名,可从这个贵妇人身上的着装和饰品上就能看出,这肯定是贵族,甚至都有可能王室成员。
看画,李凡不是不行,可是看西方的油画,李凡还真是没有凯琳娜那样厉害,毕竟凯琳娜从小就是沁润在这样的氛围里,跟着母亲几乎看遍了法国、荷兰、比利时、维也纳、柏林等各大博物馆里的画作,尤其是当今世界上评出来的著名画家里,相当一部分都是产生于法国,可以说,把“浪漫的法国人”这顶帽子扣在法国人的头上,与文艺复兴后诸多法国画家的出现不无关系。
“这是奥匈帝国时期汉斯。马卡特的风格,按照后世的归类,这属于学院派的,只是,我总是感觉稍微有些过了,不知道是我这两年退步了,还是我原来就没看准确,我觉得,风格没错,可是技法似乎要老练了许多,可我们都知道,汉斯马卡特只活了42岁,而且,他著名的地方可不是画画,而是搞建筑设计和服装设计,据说,他还曾经给茜茜公主设计过服饰呢。”凯琳娜慢慢的说道。
那个大胡子一听凯琳娜的话顿时满眼放光了,他仅仅花了不到3000欧元就买下了这幅画,如果是汉斯马卡特的画,尽管不是当今欧洲人收藏人喜爱的顶级画作,可只要得到了鉴证后,送到拍卖公司去上拍,至少能卖到50万欧元呢。
“这个……这个画可能是后世的一个厉害的人物的仿作啊!”李凡突然用汉语小声的在凯琳娜的耳边说道,“你时候的那个汉斯马卡特我也知道,那人的绘画风格我不不熟悉,可这幅画我敢断定,一定是后世仿作,那个画布不对。”
“嗯?怎么不对呢?何以见得?”凯琳娜对油画的了解还只是15岁以前的事情,实话说,她对油画的发展历史还真是不甚了了,尤其是对古董鉴定更是不摸门,她只能看出画风,看画的内容和结构,其它的她就真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