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不偏不倚的落在阳州城头被浸湿的砖瓦之间,冲天大火顿时升起,火舌裹着浓浓黑烟飞扬于天际,似是要将世间万物都为灰突如其来的大火令文军阵脚大乱、籍丘子见到前方鲁军即将突破,只觉得头上冷汗直冒他死死的盯着冲锋在前的宰予,高声喝令道:“拿我弓来!”
但宰予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位齐国神射给盯上了,他纵身一跃跳入齐军之间的缝隙中,一剑劈死面前挥之士,又飞出一脚将旁边慌乱的齐军士进了熊熊大火之齐军正准备一拥而上,取下宰予的项上人头但登城的鲁军已经势不可挡,甲士各个不畏死他们就像是不要命一样前赴后继的跳向宰予身边,用血肉之将自家主君死死的卫在内徒紧随其后,他们的装备虽然没有甲士那般精良,但他们怀着为庄子复仇的决心,纵然身上多处受伤,也不能让他们生出半点畏的情绪在徒的帮助下,宰予率领的甲士很快在阳州城头站住了跟脚,并开始逐步扩大控制范围随着他们的威胁逐渐增大,从另外三座临车登城的甲士也有了突破进展阳州城头四处被破,会、猛率领的钩援之车压力减而鲁军的冲车也趁着齐军混乱,顺利抵达阳州城门,他们正在公山不的指挥下奋力撞击着被齐人以土石堵塞的城门宰予的甲被开出数道口子,但烈火与鲜血却帮他掩盖了身上的疼痛,他举起长剑正要终结一个敌人的性命突然,一道冷箭突至,正中他的肩头宰予应对不及,右手忍不住一松,手中长剑落地他面前被吓得面色苍白的齐军士见状,忍不住面上一喜,运起手中长便朝着宰予的喉间去岂料还未等长抵达,他便感觉左腰传来一股巨力,整人就像是风中落叶被人一脚飞,飞过城头地一声摔在了墙下土地宰予着冒血的肩膀转头看去,助他一臂之力的,正是师兄子路子路目若虎,横眉扭头,看向远方发箭之人,震声骂道“贼子,怎敢伤我由手足兄弟!”
子路的爆喝声远远地传扬过去,吓得籍丘子面色一变他看了眼陷入一片火海的阳州城头,听着耳边愈发躁的喊杀之声,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冲着身边的军士说道“敌人已经登城,我们看来是无法抵御了七天的时间,我也算是对得起国子的信任了现在,可以准备离开了”
他正准备走下城楼,谁知耳边突然传来数声怒喊之声“大夫!方才射您之人,正是齐将籍丘子!”
籍丘子扭头看去,只见宰予已经拾起了地上的利剑,此刻正以剑尖指他,号令部属道“凡是能得籍丘子尸首,为子复仇雪恨者,我自当以田亩、重金酬谢,并向国君当面表荐,举其为元士!
有国仇家恨在前,又有财利益在后,鲁军十无论勇力大小、旧气强弱,皆爆发出惊人的战力而籍丘子本就并无多少战意,他之所以留守阳州,不过是为了帮国夏多拖延上一些时日,防止齐军主力被鲁晋合围而已他听见宰予的号令之声,不由心中惊惧,赶忙加快脚步向外奔逃但宰予岂能让他如愿,他看见籍丘子想跑,只是大声呼:“籍丘子弃城而逃!籍丘子弃城而逃!
鲁军士听见这话,也随之高呼:“籍丘子弃城而逃!”
此话一出,还残存了些战斗意志的齐军不由扭头向城楼望去,他们发现主帅不知所踪,刚才还站的满满当当的城楼上此刻已是空无一人看到这里,哪怕是勇之辈,心中也免不了生出些绝望的情绪而胆气薄弱些的,更是直接放下武器伏地跪拜“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而籍丘子听到鲁军高喊他弃城而逃,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怒意他正想要回去再战,正巧看见前方齐军士投降的场景,因而只得怒叹一声道:罢了!已经事不可为了!”
他带领部下迅速奔下城楼,来到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前,正想上车逃跑他的头顶忽然传出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贼子,哪里跑!”
还不等籍丘子反应过来,他便被从天而降的巨汉扑倒在地,死死的压在了身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令宰予惊叹的鲁军善射之士颜高而刚刚登上城墙的颜息看见哥哥正与籍丘子殊死搏斗,也急的想要纵身一跃,跳下城墙但他看了眼足有五六丈高的城墙,终于还是收回了这个大胆的想法他急的向身边的同伴喝问道:“方才我哥哥是怎么下去的?”
同伴赶忙回道:“他是先跳在城下的民房上,然后再下去的颜息闻言然大悟:“兄竟有如此之大智!”
语罢,颜息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几步助跑,纵身一跃,以双臂抱膝的姿态,如同出膛炮弹般往城下民房落旋即,只听见轰隆一声,城下民房的屋顶上多了个,里面还有丝丝的尘土扬出“不好了!颜息这小子楼啦!”
宰予原本着肩膀正疼呢,结果看见颜息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他把疼痛都给忘了,只是忍不住叹道“以身为箭?以命做?性烈至,颜息之勇,当为人间大炮!”
但他刚感叹完,便看见城下颜高与籍丘子已经扭打一团,二人手中都没有兵器,只是单纯的以力搏之两人一阵翻滚扭打,而齐军甲士则是手提长短剑,聚在一旁,谁也不敢轻易出剑,生怕误伤到了籍丘子宰予见此,当机立断,高声喝令道:“颜子勿怕,我来助你!”
甲士纷纷放下绳梯,宰予、子路一马当先沿城墙而下而纪胜则立干墙头不断发箭吓颜高身边的文军,让他们无法轻易近前宰予与子路刚刚抵达城下,还未走远,便看见路边民房的大门被猛地拉开,一一拐的颜息从中迈步走出宰予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颜子无否?”
颜息只是焦急道:“大夫勿虑,救我大哥要紧!”
而在他们交谈时,子路已经带着一众士与周遭的齐军交战颜高的背部已经被开了几道口子,手臂上全是血淋淋的伤痕,满头满脑都是被齐人打后出的鲜血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的双臂却像是绳结一般死死的锁住籍丘子的咽喉,说什么也不肯撒手籍丘子白眼外翻,飞起手,不住地击打着颜高的腹部,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挣脱一丝一毫颜高的嘴里出一口血来,吐得籍丘子满脸都是,入他的口鼻籍丘子失去了视线,看不清外界的变化,他的手不住地在地上摸索着,想要探摸到一柄兵器来了结颜高的性命终于,他摸到了剑柄,他的心中骤然出现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嘴角也忍不住往上但就在他想要拿起地上的长剑时,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他的手掌上,让他再也无法向前寸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籍丘子的面前,阻隔了照在他面上的阳光“啊!!!!”籍丘子痛苦大叫:“是谁?到底是谁!!!’他听见长剑出的朗声,听见清冷肃杀的嗓音响起“大夫,宰予!”
寒光闪过,两点飘血,一条人命齐将籍丘子,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