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阳州?”
国夏闻言哈哈大笑:“好!让他们来!鲁人真是胆大包天,不在大野泽好好待着居然敢来阳州附近的原野上与我决战,这直是活了!”
“报!!!”
国夏话音刚落,又有一人冲进帐内他半跪在地,朗声回道:“明国子,晋国传来消息,晋国已通令各国,晋中军将范、上军将赵、上军中行统众数万、兵车千乘援救鲁国目前,晋军正于防门、马陵、戏阳集结,看样子是想直接穿过卫国,断绝我军的退国夏听到这里,惊得手都了一下晋军可不是鲁军那么好相与的虽然要想截断他们的后路,晋国必须先击败卫国,但卫国的实力还不如鲁国呢,他们能延缓晋国三五天的攻势,那国夏就得给他们烧香了与其相信他们,还不如趁早跑路呢要是他在此处恋战,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是多少士地,而是整整一千二百乘战车国夏左思右想,心生一计,他命令道:“立刻叫籍丘大夫过来,我给他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鲁军大营之中,庄子躺在席子上,满身满甲都沾满了鲜血鲁军的一任将帅看见他身上各处的伤痕,各个面露不忍他的甲上到处都是口子,胸前插着五六支箭,就连眼也中了一箭皮肉外翻他腿上深可见骨的刀口足有三处,虎口出的血液早已干结,此刻躺在地上只有进气的声响,却没有出气的动静数十个来自的士跪在他的身旁,大声的着,呼唤着他的名号,但庄子此刻已经无力应答他们了这般场景,纵是阳虎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免动容站在宰予身边的申见了这个场景,八尺高的汉子,竟然忍不住落泪子路则是双拳紧握,面色涨红,良久才猛叹一声:“!!!”
孟孙何忌看着躺在地上的庄子,朝着周遭的士问道:“子为何会伤的这么重啊?!
士闻言哭道:“我等无用,不敌齐师,大夫见我军势弱,便手执长,命令御者冲入齐人战阵,为我军前阵稳住局势有了大夫身先士,我军声势立刻逆转,但齐将籍丘子见大夫勇武,便抽出箭射中大夫左眼大夫受伤跌下战车,齐人顿时向他合围,我等见大夫被围,便拼死向前冲开一条血路,这才从齐人的手中夺回大夫的身但……但为时已晚,大夫、大夫那时,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季孙斯闻言落下眼泪,他俯下身子,半跪在庄子的身边,向他问道:“子,你为国家尽忠,奋力挡下齐人的援军,哪怕粉身碎骨也浑不在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季孙斯虽然无德,但家中还算有些田宅财,可以替您完成国君那里,我也会替您宣扬德名相信以国君的明智,是不会薄待您这样死节的社之臣的谁知道一息的庄子听到这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嘴巴微微张了张,季孙斯看见,急忙将耳朵凑上前去众人只看见季孙斯表情一,随后悠悠叹了声:“!”
公处父赶忙问道:“季子,子有何遗愿,我们可以与您共同为他完成”
季孙斯慨叹道:“子说,家中老母已逝,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他的田宅也足够养育妻儿,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所以就不劳我们为他费心了”
众人听到这里,尽皆默然站在远处的宰予也忍不住仰望远方天,深深地吸了口气谁知季孙斯却突然又说了声:“宰子,子说临死之际,最后他还有一句话想问宰予听到这里,先是一,旋即赶忙走上前去士为他让开道路,放他来到庄子的面前宰予俯下身子,正坐于庄子的身边,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见庄子干的发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了他在尘世间最后的疑问“事……事到……如今,我……我……庄子……可为……大丈夫……否?”
宰予听到这里,心中先是一颤他没想到,那日攻之战时,他对庄子说过的话,居然能让这位勇士记到了今宰予停顿了半晌,随即缓缓挺直腰板,两手握住了庄子粗的大手他望着庄子沾满黑灰的大脸,温和的笑着说道“《诗》上说:不有初,鲜克有终世间的事物,大都有个良好的开端,但却很少有能做到善终的所以,自古以来,忠孝两难全但事到如今,您却是我生平仅见的忠孝两全之人忠孝两全,岂不为天下之大丈夫?!”
庄子闻言,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干抽动着,如虎一般的眼睛骤然睁开,嘴里发出阵阵大笑声“我……我为大丈夫!!!
随即,也不知是不是大笑扯动了伤口,只听见的一声,庄子的口中出大片鲜血漫天血雾笼罩在宰予头顶的天空,落下的点点血花沾染了宰予洁白的头巾,印红了他带笑的面容士哭着冲了上来,一齐扑在了庄子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上,哀悼着这位大夫善始善终的一生而宰予则缓缓站起身,旋即扭过头来向季孙斯问道:“齐将籍丘子现在何处?
季孙斯先是一,随后冲着宰予点了点头:“籍丘子现正领军退往阳州固守宰予闻言,一字一句的俯身拜道“宰予不才,愿领徒,请为阳州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