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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解开这个疑惑,只听见一个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赶来,嘴里高声道:“将军...将军...”
“有重要军情!”
看见手下这个样子,张任怒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且告诉某,发生了何事?”
听到这声大喝,传令兵支吾着说道:“将军...汉军...汉军好像分出一支兵马,绕开了雒城,径直往成都方向去了!”
“嗯?!”
“什么?!”
张任此刻也震惊了,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们去了多少兵马?”
“望其旗帜数量,大概...大概...有五六千之众!”
张任捏了捏胡须,疑惑的看向了成都的方向。
“五、六千?”
“不对啊...”
“不应该啊!”
老实说,现在张任的心...很乱,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奇怪的仗。
数之不尽的巨石、重弩、仅仅半日时间就填平了护城河、派出五千兵马偷袭主城......
不管是哪一件事,都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今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事全部都凑在了一起,整个战局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此刻,饶是一向知礼的张任也不由得暗骂了一声。
江子奕...
你特么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虽然他不知道江宁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也不可能任由马超的这一队兵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去攻击成都,自己却丝毫不作为。
他内心也清楚,江宁的这一手安排大概率是用来牵制自己在雒城的兵马,哪怕他不派兵,成都一样会固若金汤!
但是他能不派兵吗?
不能!
正如江宁所说的那样,此乃“围魏救赵”之计!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哪怕所有人都清楚,成都不可能被这五千兵马拿下,他张任也必须派兵马去救!
这是作为臣子的一个态度!
张任仅仅思考了片刻,便命令雷铜带领一万兵马从雒城南门出发。
他的要求很简单,仅仅牵制住马超的这五千兵马就行,倘若这五千兵马真的想要去攻城?
那就让他去!
以卵击石,何足畏惧?
等到雷铜离去,张任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帐外又来了一个传令兵,嘶哑着声音道:“将军...”
“汉军...汉军又攻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任连忙离开大帐,再次上了城墙。
他敏锐的发现,这一次汉军进攻却和前几次不同,不知道是投石车里的石弹告罄还是江宁在准备着下一波的攻势。
总而言之,天上再也没了令人畏惧的巨石和弩箭,守城的益州兵马也渐渐放下了畏惧的心。
眼下的战争,才有了张任记忆中曾经的攻城战的样子。
不过...
这攻城的将士...甚是凶狠啊!
没了护城河的阻挡,仅仅是汉军的第一波冲锋,几乎就要冲上了雒城城墙,张任连忙紧急又抽调了两千士兵随时待命,以备不时之需。
让张任心惊的其实并不单单是汉军的凶猛,也与这场诡异的作战有关。
这场攻防战越打,张任心里越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来源是什么,但是就是没来由的感觉到,雒城似乎存在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危机感。
自己明明都已经打掉了汉军四、五次进攻,明明汉军根本就没攻不上来雒城城墙...
这股不安感...
究竟是什么呢?
“咚咚咚...”
听闻刘备中军响起一阵战鼓声,张任心头一愕,内心那不安的情绪又加重了。
“怎么就...全军出击了?”
“这仗...特么是怎么打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爆粗口了,可想而知,张任已经彻底被江宁的这一手给搞迷糊了。
不过他的应对倒是相当及时,听到对面的战鼓声,他转过头去对身边裨将喝道:“擂鼓,我等亦不可示弱!”
“喏!”
两军的第一次对垒,也在雒城城外展开。
雒城城墙下,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阵亡的将士,在江宁命令全军压上的时候,张任也带着麾下的士兵全部都来到了城墙上。
一旦雒城城墙上守军哪一部分有所不支,张任必然会命令一队人马将其替换下来。
战斗...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双方都损失的相当惨重!
就在这时,只见刘备中军又响起了一阵号角声,这声音...是撤退的号角。
在张任的眼中,汉军来得快,去的也快!
似乎像排练好的一样,当号角声响起,这些人甚至根本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往后退去。
“将军为何不追击?”
“唔?”听到有人问话,张任转身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见是自家公子,他不由得抱拳道:“公子明鉴,非是任不追击,江子奕绝非等闲之辈,若是贸然选择追击,恐中了他计策,而今...守住雒城才是最重要的!”
“哦?”
“将军可否夸大了他江子奕的能耐?”
“以循看来,江子奕...不过尔尔!”
张任皱了皱眉毛,刚想劝诫刘循不要轻视江宁,然而话还说出口,就听见刘循继续说道:“将军,若是你攻打雒城,你有投石车和重弩这种大杀器,你会把这些东西一开始就投入到战场吗?”
“若是你来攻打雒城,你会直接大军压上,甚至只攻打其中一面城墙,对其他三面城墙不管不顾吗?”
“若是你来攻打雒城,你会分五千兵马绕开雒城,选择攻打更加难攻克的成都吗?”
“这......”
张任虽然知道江宁的计策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但是他一时间也解答不了刘循的这些问题,所以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默不作声的抱拳伫立在那。
“依循看来,江宁...或许只是被神话了罢了!”
“循也曾派人收集过江子奕的消息,将军可知,为何世人会觉得江子奕很强吗?”
“嗯?!”张任发出了一丝疑问。“为何?”
“纵观他经历的整个战争,几乎全部都是野战!因此循敢断定,他江子奕擅长的并非攻城之战,或者说,他对攻城战...一窍不通!”
“这也解释了为何他一开始就要把这些大杀器放在最前面!”
“或许是之前的野战给了他一个错觉,只要他们有了投石车和重弩,必然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但是他江子奕却没想到,这个东西...对攻城的作用并没有很大!”
“若是我等趁他们退兵之时,大开城门衔尾追击,再让冷苞将军从侧翼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大局可定矣!”
“这...”
老实说,刘循的这些话有些触动到了张任,虽然他隐隐觉得自家公子的推断有些问题,但是这些又是基于事实一点点推理得到的,以至于...他根本就反驳不了!
不得不说,刘循绝非想象的那种不晓兵事的公子哥,对于目前形势他多多少少还是能看清楚的。
张任刚想解释,麾下将士的一阵阵惊疑声却打断了他的话。
“快看!”
“那是什么?”
“汉军抬得是什么?!”
“棺材?!”
“是棺材吗?!”
“......”
张任和刘循也顾不得继续讨论是否追击汉军的问题,连忙来到了最前面的城墙。
谷諵</span>他们两人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汉军大概出来了数百人,抬了几十个类似“棺材”样的东西摆到了阵前。
“张将军,你可知汉军此举...是何意啊?”
张任摇了摇头。
“任也不知...”
“或许...”
“这是他们的阴谋也说不定...”
......
张任猜的没错,这些东西正是江宁为雒城准备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