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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升莫急...”江宁此刻嘴角漏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说道:“到时候...汉升自然就知道宁说的信号究竟是什么了!”
等到场上众人都分拨完毕,江宁的目光聚集在唯一两个没有得到任命的人身上——马超和赵云!
他的眼神也在马超和赵云之间徘徊不定。
在他的计划里,原本是没有马超的,江宁原本计划是打算让赵云来完成那个任务,但是目前既然有了一个如此强大的助力,浪费着不用岂不是可惜?
想到这,江宁看向了马超,开口道:“马将军...”
“你且带领五千兵马,埋伏在雒城以南三十里的道路两侧...待到城破之日,恐怕雒城兵马皆会从此经过,希望将军到时候能够守住阵型,莫让雒城溃兵给冲散了!”
想到这,江宁似乎有些犹豫,开口道:“罢了罢了,以防万一,还是再给将军五千兵马,给你凑足一万...”
能够看出来马超强忍着怒意,用力握了握拳,几乎是用牙齿咬着回复江宁的。
“超...不用!”
“五千兵马足以!”
“唔...”感受到马超的自信,江宁思索了一阵,似乎觉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道:“那还望将军多加小心才是!”
似乎感受到江宁的不信任,马超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声喏。
等到场上众人都分派的差不多了,江宁把视线转向了上首的刘备,抱拳行了一礼,开口道:“主公和子龙便带着剩下的兵马随时准备支援,如何?”
看到刘备微微颔首,江宁脸上也漏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为了这个计划,他足足准备了快一个月,每一个边边角角他都想到了。
在江宁的心中,此次作战...绝不容有失!
而就在江宁打算遣散众人的时候,在一旁久久没有言语的法正开口了:“那个...”
“正有些问题,却不知子奕可否解惑?”
“嗯?”看了看眼前的法正,江宁拱手道:“孝直有何问题尽管开口便是!”
法正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沙盘前,眼睛盯着沙盘里雒城附近的地形,开口道:“虽然正不知道子奕打算如何破城,不过若是某猜测的没错,这个地道...恐怕便是子奕的重中之重!”
“也就是说,李严将军的任务乃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没错!”江宁点了点头。
“那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法正抬起头盯向了江宁,开口道:“雒城城内有四、五万兵马,虽然张将军英勇,但是带着一万兵马前去攻城,莫说能否成功拿下雒城,恐怕掩护李严将军将地道挖到雒城城下都成问题!”
“不仅如此,要知道,这些时日我军在绵竹一直高挂免战牌,避战不出,但是雒城也并非毫无准备!恐怕雒城城外早已经布好了各种各样的陷阱!”
“甚至...若是不出正所料的话,张任极有可能已经派遣了一部分兵马埋伏在雒城城外,打算趁着我军攻城时,从侧翼杀出,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子奕的兵马配置,是不是有些不妥?!”
当法正说完这话时,江宁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孝直此言...倒是颇有道理!”
“所以...”感到江宁的承认,法正此刻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不若我等先行将投石车造好,填平护城河,之后将所有大军直接压上,为李严将军争取时间,如此,攻城人数几乎可达三万之数!”
“并且,李严将军可以将手下分成两波,昼夜接替,抓紧完工,恐怕雒城主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挖地道,明面上的攻城反而是次要的!”
“呼...”江宁此刻看向法正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这些东西他不是没想过,但是由于时间紧凑,再加上庞统和魏延的受伤,他只想毕其功于一役,因此倒是有些着急了。
或者说,江宁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哪怕你觉得自己思索的再细致,终究还是有疏漏之处。
但是有了法正的提醒,江宁一些注意不到的地方,此刻也都填补上了。
“孝直此言,如醍醐灌顶,宁...受教了!”
“不过...刚刚孝直说,张任可能带着一万兵马已经出城...雒城城内还有三、四万兵马?”
“嗯...没错!子奕...可是想到了什么?”
“孝直且看...”
“雒城已经派遣了三、四万兵马,再加上攻打葭萌关也有一万兵马,张任又带了一万兵马出城...这就意味着...雒城几乎集中了刘璋的绝大部分兵力!”
“嗯?!”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成都城内...似乎并无多少兵马啊?!”
“子奕莫非打算奇袭成都?!”法正瞪大了双眼看着江宁,开口道:“这...这...成都兵马虽然不多,也绝非我们这些兵马轻易可以拿下的啊!”
“不不不...孝直误会我的意思了!”江宁摆了摆手,开口道:“宁的目标是雒城,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但是孝直...岂不闻‘围魏救赵’乎?”
“我等派遣一军,往成都前进,你觉得刘璋会如何想?雒城城内又会如何想?”
“妙极!妙极!”法正思索了一阵,不由得连连拍手,冲江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子奕此计简直绝妙!”
“那...既如此,正再写一封劝降信,让这只兵马送给他刘季玉...”
江宁看了看法正,法正此刻也回头看了看他。
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法正看了看马超,开口道:“既如此,那孟起似乎便不用带兵埋伏在雒城以南了,直接往成都方向前进就可以...”
江宁点了点头,同样也看向了马超。
当这两人的视线转向自己的时候,马超也愣了,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语?
不过虽然他不清楚究竟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知道,不管是让他埋伏在雒城以南,还是去夺取成都,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听命了。
而有了法正的补充,江宁的计划此时也更加完美起来,众将皆按照江宁的要求下去准备去了。
数日之后,这场时隔数月的战争...也终于开始了!
......
建安十二年八月
这一天清晨,晨曦刚刚划破黎明的天空,刘备就已经起寨拔营,大军开拔直逼雒城。
当雒城守军得知这个消息之时,刘璋长子刘循带着麾下大将伫立在城墙上,众将看着天际线上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之时,所有人的内心此时也都提了起来。
站在刘循身边的,正是张任,面对着刘备的大军,他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终于...还是来了吗?
战争...终究还是要开始了啊!
而张任的右侧,则是在上一战侥幸活下来的雷铜和刘璝,至于冷苞...
谷広</span>法正猜的没错,他正是张任派出去,准备在汉军攻城之时攻打其侧翼的那一伙益州兵马,而人数...也刚好是法正嘴里的一万兵马!
就在雒城城内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守城的器械之时,却听见刘循开口朝张任问道:“张将军,你说...我等...能守得住雒城吗?”
听了刘循的答话,张任握了握手中的长枪,看向了远处的汉军,一脸笃定的开口道:“能!”
“一定能!”
“我军城内有三万五千兵马,敌军若是想强攻,没有十万人马恐怕根本拿不下;再加上还有冷苞将军从旁策应,此战,我们不可能...”
“......输!”
张任的这个“输”字还没喊出来,一抬头便看着天上有东西朝他们落下,而他的瞳孔在看清楚天上东西是上面的那一刹那便放大了。
随后便是他那声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