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寂静。
永康帝沉声道:“贾瑞!不得胡闹!不然朕治你扰乱朝堂之罪!”
“遵旨!”贾瑞似乎很听话,说道:“臣请抬上臣的证据来。”
“准了。”永康帝配合了一句。
马上有殿前侍卫搬了一口箱子放在了宝座台前。
贾瑞用眼扫了一眼满朝文武,又着重照顾了几个人一眼说道:
“今儿算你们聪明,拿个屁大点的小官出来打头阵。
本公是没空跟你们磨嘴皮子,要不我挨个反弹死你们!庆幸吧!”
永康帝就烦贾瑞这么多废话,便蹙眉明知故问道:“你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啥都有!多半是状子,告曲阜孔家的。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皇上请恩准念几篇吧。”
永康帝点了点头,戴权便将拂尘递给小太监,走下宝座台拿起一封诉状念道:
“曲阜县某乡某村王二愣,先无住所。
所论人系曲阜衍圣公孔肇德,现居衍圣公府。今为孔肇德强抢民女一事伏乞……”
第二封、第三封的念下去,朝堂上静悄悄的。
重利盘剥、纵奴行凶、滥用私刑、克扣赈灾粮……
只要土豪劣绅干过的事孔家占全了。
“够了!”永康帝喊停了戴权,又问贾瑞道:“这些状子从何而来?”
贾瑞道:“都是臣在曲阜赈灾的时候百姓们告的。
因曲阜知县孔廷讼有粮不发,臣看不过去,便将其暂且关押在牢中,臣代理了几天的县令。
这都是臣代理期间曲阜百姓告的状。”
永康帝又问道:“都查有实证吗?”
贾瑞道:“臣又得听百姓们诉苦,又得忙着赈灾。
陛下您也看到了,几百份状子,我哪儿有空一个个的查证?”
曹用夫听了忙出班说道:“陛下,既然查无实证,宁国公光凭着这几章状纸就要告衍圣公,是不是太儿戏了?臣以为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贾瑞冷笑道:“有查证了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要听听?那好,我就说一个!
孔肇德指使手下刁奴乔装打扮成饥民,趁夜潜入县衙意图不利于本公。
我就是人证,跟我去的人也都是人证。
还有抓住的那些行凶家奴我也带回京了,要不要带上殿来给曹大人亲审?
哼……行刺朝廷钦差,是不是当以谋逆罪论处?”
曹用夫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和孔家颇有些交情,前两天也收到了衍圣公孔肇德的亲笔信,可信中都是贾瑞如何仗势欺人,如何敲诈勒索孔家的话,这种行为不是很贾瑞吗?
孔肇德还能撒谎骗自己?
可孔肇德自然不会在信中傻了吧唧的跟自己说他想杀了贾瑞。
不管是不是真的,刺杀钦差可是大罪,这趟浑水不能掺和!
自己的脑袋可比和孔家的交情要紧!
其他接到了孔家的信上书弹劾过贾瑞的人也都有些心虚起来。
张少迁说道:“陛下,臣弹劾的是贾瑞强买人口的事,不知宁国公为何却说起衍圣公的不是来?”
贾瑞接口道:“张少迁,你十年寒窗中了进士,又一步步的爬到右佥督御史一职实属不易,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