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听了更怒了:“很是!原来你也知道你这个当娘的有不是!
我放心将家和儿子都给你管教,你看看你管成了什么?
你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当我不敢打你么?”
说着随手抓起一把马粪就丢向王夫人。
王夫人再没想到贾政居然不讲武德搞偷袭张着嘴正要分辨缺被做了个马粪面膜。
正闹着又听见贾母的声音道:“还不快住手!逆子!你是要反了天了!”
只见贾母由一个健壮婆子背着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贾政也不敢再坐着了,强忍着胸口疼痛站起来哭道:
“老太太,儿子不孝,养出这么个逆子来!
如今我也没脸面活了,打死了这逆子我再同老太太请罪!”
贾母先在贾政脸上狠啐了一口,又去看宝玉的伤势。
只见宝玉赤条条的浑身皮开肉绽早已背过气去,不由得大哭道:
“我的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快睁眼瞧瞧我,我的肉啊……”
王夫人也擦掉了脸上的马粪跟着一块儿哭。
贾政只得去劝贾母:“老太太,实在是宝玉太不成器,都是平日太骄纵……”
贾母啐道:“你还有脸同我说话?我们都骄纵了他,偏你是好的?
是你当了国仗、生了侍郎了便不把我们娘母放在眼里了吧?
你也不用说!我日后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鸳鸯,回屋里去收拾东西!琥珀,让人准备车!我带着宝玉回南去!”
“老太太,你……”
贾政只觉得心里头又气又屈,又不敢分辨,一口气憋在心里头似乎要爆炸。
猛地一口血喷出来,气倒是顺了,人也站不住了,直挺挺的又倒在了马粪上。
众人见贾政吐血昏厥又唬了一条,忙忙的将宝玉和贾政都抬到屋里,一面去请太医给二人医治。
整个荣国府就像开了锅一样。
赵姨娘和贾环两个听说了先抱在一处哈哈狞笑一回,又忙着去看望贾政。
王夫人自然是同贾母一处跟了宝玉去,赵姨娘竟然也没有被撵。
消息很快也传到宁府,尤氏少不得带了可卿过来看一回。
不一时来了两个太医,一个给贾政号脉针灸忙活了许久贾政方悠悠吐出一口气转醒过来,却是眼歪嘴斜不能言语了。
太医又号了一回脉,摇头叹息的给出定论:政老爷中风了!
这下可给赵姨娘吓坏了,倘或贾政真有个好歹,自己哪里还有倚靠?
不由得跪伏在贾政榻前放声大哭。
贾环也跟着一同掉眼泪。
众人看了无不啧啧称奇,没想到贾政病倒了最伤心的竟然是谁也不待见的赵姨娘母子!
这边宝玉虽然被打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到底年轻,经过王太医一番抢救也转醒过来。
贾母王夫人忙问宝玉如何,宝玉也不说话只是哭。
惹得贾母王夫人都跟着落泪。
“到底是谁又编排宝玉的不是了?快找出来拿绳子勒死!”贾母拍着大腿骂道。
王太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夫人,公子这身子,除了今日的鞭伤,只怕还有些别的妨碍啊……”
贾母王夫人听了都唬了一条,贾母忙问道:“老先生,到底是怎么说?可要紧么?”
王太医犹豫了一回又看了看宝玉,没说话。
贾母便急道:“太医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王太医又看了看宝玉的下体小声道:“依老夫来看,二爷只怕染上了花柳之症啊……”
屋内一片死寂……
好一会子王夫人才颤声问道:“太医可是看走眼了?
我儿又不在外头寻花问柳的,怎么能染上这个?”
王太医只得说道:“也或许是老夫老眼昏花看错了。想是些别的症状?
不然请太太再找高明的太医来诊一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