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忙又同一群丫鬟扶着贾珍往里头走,可贾珍却将尤氏等都轰了出去,只留一个侍妾偕鸾伺候。
偕鸾强忍着恶心将贾珍身上衣物都脱了,往下面一看不由得捂着嘴惊呼起来。
只见贾珍那处肿胀得如同猪尿脬一般,红胀胀的几乎透明了,隐隐还有些红白之物流出来。
贾珍也是唬了一跳,却低声呵斥偕鸾道:“不许跟外头乱说!不然小心你的舌头!”
“是……”偕鸾不敢说什么,可看着又着实下人,便小心劝道:
“老爷,我看实在伤得厉害,还是请个郎中来诊一诊吧……”
贾珍怒道:“有什么可诊的?让他们都来看老爷的笑话吗!
你先给我弄一泡福禄膏来!
再好歹擦一擦,明日去寻个郎中开几计疏散消肿的方子就是了!”
再说外头尤氏又问起贾瑞事情经过,贾瑞只得将事又讲了一遍。
众人都觉得贾珍倒霉,上半年被歹人打断了腿,如今又无缘无故被人暴打了一顿。
怎奈贾珍又不让报官,又不让找郎中,尤氏也不敢不听。
可尤氏却是心中疑惑,怎么好好的就挨了打呢?
可巧的是前几天贾珍还想对可卿不轨,今天一回来便打贾蓉,又说什么死不了的话,难道是贾蓉听到什么风声找人动的手?
贾蓉不能人伦的事尤氏也是知道的,他对可卿本也没什么感情,娶了个漂亮媳妇在家里完全就是个摆设,不过是为了让外人知道,他也是有媳妇的人。
且贾蓉平日又怕贾珍像耗子怕猫,哪儿来的胆子?
正疑惑间,偕鸾从里头出来了。
尤氏忙问贾珍如何了,偕鸾不敢明言,只说并无大碍,服了一剂福禄膏,如今已经睡下了。
众人长出一口气。
贾瑞道:“珍大嫂子,既然大哥没事儿,我也回去了,夜也不早了,恐家里爷爷奶奶挂念。”
尤氏道:“去吧,你大哥伤着,我也不留你了,赖大,一会儿派个妥当人去送了瑞哥儿回去!”
贾瑞忙说道:“多谢大嫂子,只是我这么大的人,哪儿还用送呢?”
尤氏道:“可不敢大意了,方才不是还遇到歹人?小心点为好!”
贾瑞只得答应着去了,谁知赖大又找了焦大去送贾瑞……
焦大正在自己的小耳房里吃酒,听了招呼便又要骂人。
贾瑞忙拦住了,朝赖大笑道:“赖大叔,你只管忙你的去,我一会儿便让焦大太爷送我。府里事情多,你先忙你的去吧。”
赖大听了便自去了。
贾瑞拱手道:“焦太爷,您老一向可好?”
焦大冷笑道:“还死不了,让那姓赖的王八头子去看着我头疼吧!”
贾瑞笑道:“太爷,您是什么样的人,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焦大道:“我自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不然早就被这群混账给气死了!
我只管每日吃酒就是了,唉!这群不肖子,这群不肖子!
哎,瑞哥儿,你的头是怎么了?”
“嗨,路上碰到歹人,动起手来,挨了一棒子。”贾瑞把方才的事又说了一回。
“哼,好个风光的大将军,好个宁国公曾孙啊!竟然被人给打了!
若是国公爷在的时候,哪里有这等事?我从来都是跟着国公爷打人的!
当初国公爷骑着赤兔马,手中一柄丈八蛇矛,在万千鞑子兵里杀得七进七出……”
贾瑞听着想乐,这贾演真厉害啊,骑着关羽的马,拿着张飞的枪,干了赵云的事……
不过他还是记着焦大口中的爬灰到底指的是谁,便说道:
“焦大太爷,横竖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我再去弄些酒菜来孝敬您老,陪您老小酌几杯可好?”
焦大叹了口气道:“瑞哥儿,你是个好的,与他们都不同。
不管是珍哥儿还是蓉哥儿都拿我当个老废物,只有你还当我是个有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