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贾瑞却悄悄坐起身来。
为首那个汉子见贾瑞坐起身来,用口型问道:“彪哥,你没事儿吧?”
贾瑞摆摆手示意他禁声,又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别多耽搁,瞥了贾珍一眼,便拿过汉子手中木棍,咬咬牙往自己脑门上来了一下,又软倒在地了。
原来挨了第一棒子的时候贾瑞早催动板砖召唤术,那棒自然是敲在了板砖上面,如今再来一下确是要来个苦肉计了。
那汉子说道:“兄弟们,夜长梦多,速速解决了好去交差!”
“是了!”有人答应着在贾珍腰间摸索了一番,解下一个香囊来:“大哥,你看看是不是拿这个去和蓉大爷交差就可以了?”
汉子接过香囊掂了掂:“应该是了。快干活!”
确说贾珍方才被打昏了过去,却觉得头脸上一阵湿热,一股子骚臭钻入鼻孔,贾珍随即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往自己脸上撒尿啊!
可他不敢动,生恐让这群人察觉自己醒了又要遭皮肉之苦,只得强忍着恶心继续装死。
众人排队尿完了,一人问道:“大哥,这个叫贾珍的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自己的亲儿子要这么整他?”
另一个声音道:“嗨,你不知道,这厮是个老扒灰,因见儿媳妇颜色好,便要用强。你说小蓉大爷能不生气?”
“哦,这就难怪了!”那问的人恍然道。
“行了行了,快点完活儿,明天好去交差拿银子了!都让开!”为首的汉子闷声道。
众人果然让到两旁,只见那汉子助跑两步,飞起右脚,脚背狠狠踢在贾珍裆部。正是甄绪的成名绝技——断子绝孙脚!
“咔嚓!”蛋碎的声音。
“嗷呜~”狼嚎一般的惨叫。贾珍弓起身子像一只煮熟了的虾,浑身抽搐着哀嚎不止。
“弟兄们,扯呼!”一群黑衣人一拥而散。
黑暗的巷子里只有“晕迷不醒”的贾瑞以及还在痛苦呻吟的贾珍一对难兄难弟。
贾珍强忍着疼痛扯掉了头上湿漉漉的麻袋爬到贾瑞身边推了一下:“瑞哥儿!瑞哥儿!”
“啊……啊!”贾瑞猛地坐起身来:
“你们这群大胆狂徒!有种冲着我来!放过我珍大哥……啊?都走了?
珍大哥,可是你把他们打退了?哎呦呦,脑壳痛……”
贾珍借着超级朦胧的星光才发现,贾瑞额头上坟起了好大一个包来。
“瑞哥儿,你方才是昏死过去了?”
“啊?我昏过去了吗?不知道啊?方才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有几个歹人拦住了咱们的路,我正要和他们理论,脑壳一疼就不知道什么了。珍大哥,你这身上怎么都湿了?这是什么味道……”
“咳咳,没什么,方才我见你被打到了便拼了力和他们撕打,有个人被打尿了裤子,不小心占到身上了。”
贾珍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好在那些丑事没有被贾瑞听到,自己爬灰未果,贾蓉雇凶伤父传出去可实在不好听。
刚想再吹两句牛哔,只觉得胯下碎裂的痛处再一次如海啸般袭来,不由呻吟一声软倒在地上。
“珍大哥,你伤着哪儿了?”贾瑞想去搀扶一下,可贾珍脸上的尿臊实在让他鼓不起勇气,也不知道是哪个破孩子今天上火,这么大的味儿!
贾珍咬着牙道:“不妨事,不过一点子小伤,且别动,让我略歇一歇就好了。”
歇了好一会儿,巷子一头呼啦啦跑来一群打着火把的人,二人都吓了一跳,却听见蛋儿的声音道:“就是这里!那不是老爷和瑞大爷!”
“老爷!你没事儿就好,奴才一路跑回去叫人,又跑着回来,生恐老爷被认识伤了……”
啪!贾珍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乎在蛋儿脸上:“你个千刀杀的,主子有难,你倒是先跑了!哎呦……”
贾瑞忙劝道:“大哥,要收拾他还不容易,又何苦急在这一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府再说。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着你们老爷回去!”
乱哄哄众人回到宁国府,尤氏和贾蓉见贾珍一身尿骚鼻青脸肿,贾瑞又是脑门上一个大包的模样都唬了一跳。
大概一问,贾珍只冷笑看着贾蓉:“你们都来问我?让我问哪个去?”
贾瑞只得在一旁圆场道:“吃酒回来路上遇到了歹人劫道,被珍大哥打跑了,不过大哥也受了点伤。”
众人听了都是大惊,又要请郎中又要报官的吵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