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还没做好接受一条青蛇的准备,他只把小青当作好友闺蜜,特意跑去看望很容易让人误会,尤其是白娘子,已经表现出这方面的苗头了,更是要避嫌。
好在白娘子也不是非要撮合王宵与小青,只是试探一下,成也罢,不成也无所谓。
毕竟她能拿捏住许仙,而小青心思单纯,王宵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小青拿捏不住,与其嫁给王宵束手束脚,低眉顺眼,还不如不嫁。
“静之,你快些回去吧,院试就不要多想了,莫要影响到乡试,日后再来苏州,去探望小青姑娘也不为迟。”
又闲聊了片刻,许仙看了看天色,便道。
王宵拱手道:“那我们就离去了,许兄与夫人保重!”
“保重!”
许仙、白娘子与孟宪、朱律相互施礼,遂各自离去。
回山景园退了房之后,王宵三人踏上了归途,回到吴江,已是下午时分。
临分别前,孟宪沉声道:“静之,入股之事,这两日就给你办好,你放心便是!”
“嗯!”
朱律也点头。
“多谢两位兄长了!”
王宵深深一揖,转身而去。
吴江距苏州只有几十里,消息传的贼快,当王宵回到家的时候,全家都知道他落榜了。
虽然不敢表现出来,但婢仆目中隐有失望。
李氏却是一把拉过王宵,笑道:“考完了就别多想,我家宵儿永远是最好的,考官不取,那是他有眼无珠,宵儿在秋闱时让他好好睁大眼看看便是!”
“娘说的是!”
王宵笑着点了点头。
十四娘也道:“娘,静之刚回来,先让他去洗漱换身衣服吧,有话出来再说也不迟。”
“瞧我,快去快去!”
李氏连挥手,如赶人般把王宵赶了进去。
张家!
当张文墨回到家里的时候,张家沸腾了,婢仆们纷纷磕头道喜,张家的银子,也是一把一把的洒下去。
“好,好,我们家终于出了个文曲星啦!”
张母拉着张文墨的手,哽咽起来。
今晚,张家将举办数百桌流水席,邀请父老乡亲们共沾张文墨的喜气,当然,贵宾还是要安排进院的。
“爹,要不要把那王宵请来?好歹也是乡里乡亲,与四弟也有同科之谊呐。”
张文才眼珠子一转,嘿嘿怪笑着提议。
“哦?”
张父眼神微眯,讲真话,他也乐见杀一杀王宵的脸面,让乡里乡亲们知道,谁才是文曲星下凡,只是想到王宵是由陆放点为案首……
“堂尊亦会受邀而来,把那小子请来,是否不妥?”
张父迟疑道。
“有什么不妥?”
张母回头,责怪道:“堂尊是个明白人,扶不上墙的烂泥理他作甚?”
“也罢!”
张父点了点头:“既然请客,就要请全套,听说我县除了文墨,还有孟宪与朱律中了生员,把他们两人也请来,同科之谊,当携手共济才是,再把王家的债主也请来!”
“是!”
有仆役下去,专门制做起了请柬。
孟家!
孟江波负手望向窗外,凝神不语!
刚一回家,孟宪就把来龙去脉向父亲道出,并提了入股之事。
却是出乎他意料,父亲保持这样的姿态,已经有了半柱香,一言不发。
“爹!”
孟宪急道:“孩儿已经答应了静之,您可莫要让孩儿难做人啊,再说静之文气第一却被贬,分明是学政有意与他过不去,但是乡试是由朝廷下派侍郎主考,他学政的手,难道还能伸进朝廷?”
“哎~~”
孟江波叹了口气:“为父担心的,正在于此啊,你当为父舍不得些许银子,或者要落井下石多要些股份?
缪矣!
我们孟家虽然不是名门世家,却还做不出这等事来,实则是学政刁难一事让为父不得不谨慎啊。
你仔细想想,学政为何要刁难他,镇守道人又为何暗中作祟?还不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为父就担心,与他走的过近,我们家也会受波及啊!”
“爹!”
孟宪扑通跪下,大声道:“爹,世上谁能没点坎坷起伏,孟子也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静之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切不可做了恶人啊,望爹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