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这样一来……”侯泰有些急切,同时也有些懊恼,似乎是在想好好的一条财路怎么就断了!
回复伸手止住他的话道:“别慌,替咱们处理东西的都是老人儿了,他们要是敢告发,那自己也也跑不了,同归于尽的事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另外,家里还有一批白银,你今天夜里负责运送出去……”
“父亲,此时……是不是有些危险?”侯泰担忧问道。
侯父眉头微皱,他也有些担心,可也有些无奈,“上面的人说没事,有什么风声瞒不过他们,让咱们尽快送银,他们好加紧铸造,
趁着这段空隙的时间尽快获利,等以后就算铸造出来,也不好出手了……”
“父亲,上面的人……这话可信吗,我是说万一……”
“不必担心,你专心做事就好无比多虑!就别出府了,等事做完吧。”
“是,孩儿遵命!”
黄昏,晚霞密布,天色将暗。
侯泰离开了内堂,但他没有离开家门,现在最好不要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他也不敢与任何人接触,他知道父亲现在肯定也是如履薄冰、谨慎小心,要不然也不会在即将做事的时候才把自己叫来了!
隔着围墙,他的目光望向了外面。
他相信没有自己的传讯,锦衣卫也能跟上!
当天色昏暗,夜幕降临的时候,
侯家就开始了忙碌。
一箱又一箱的白银被装到马车上,十五六辆马车被装的满满当当,车队连夜出发,行径在荒芜的野外。
一连走了三天,行那将近二百里之后,侯泰见到接头的引路人。
车队也立即离开大路往小路驶去,又过了几個时辰车队已经来到荒无人烟的山野,
此时几十个山贼打扮的喽啰口中发出怪叫,呼呼喝喝的冲下山坡,口中高呼拦路抢劫的黑话,.c0m
侯泰见此,立即就就明白了!
立刻对家仆喊道:“货丢了就丢了,性命要紧!不过就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罢了,不值得拼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丢下马车!走!”
一声招呼,行人纷纷撒腿逃命,那些货物车马却被撇下了……
远处的丛林里面,伏着蒋瓛带来的锦衣卫。
侯家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他们也一直跟着车队走了三天。
“tnd!真是狡猾!”这一出好戏王义看在眼中,不由得骂道。
谁都明白,这就是侯家和贼人唱的一出双簧!
马车是故意被劫走的!
马和望着远处的“劫匪”去拉马车,准备起行,道:“不要紧,这样也只是为了保全侯家而已……
现在贼人已经接收了白银,他们急着铸银,不会久等的!只要跟着他们,必然能摸到他们的老巢!”
蒋瓛点点头,又观察了下地形,便让人拿来舆图,查看了之后道:“这里离水道不远,难保他们不会走水路……”
转身对下面的锦衣卫道:“派人沿水路设暗哨,别被发现,一定要给我盯死了!”
“是,卑职明白,大人放心!”
马和道:“蒋大人,这件事最后不要惊动官府,用你们锦衣卫和王义的水上弟兄正好合适!”
“我明白……”
蒋瓛道:“我调来的锦衣卫随时待命,等摸清了贼窝,就可以行动了!”
私铸银币的窝点在当地,很可能与贪官污吏相勾结,否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现形!
若是惊动地方官府,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很有可能坏事!
在锦衣卫高手严密的监视之下,运送白银的那些人根本无所遁形,很快就被锦衣卫打探清楚了!
望着临近小河的一座小寨子,蒋瓛的脸上露出了凶光!立即下令让锦衣卫赶赴这里,准备趁着月色下手!
马和与王义也松了一口气,多少神经紧绷,今日终于有成果了!
“陛下,根据礼部和钦天监推算的良辰吉日,十月二十八当属佳期,气象平和,宜婚娶,利好事,兴盛隆昌,诸事皆宜……”
谨身殿里,朱允熥叫来几位相关的大臣,商议长公主的婚事。
这其中就有礼部尚书任亨泰,工部尚书秦逵,户部侍郎郁新。
朱允熥道打开礼部送来的奏章看了看,道:“嗯,那就好,把日子告诉长兴侯,让他来宫里请期。”
按照民间来说,要由男方“请期”确定婚娶之日。
可皇室嫁女属于恩荣下嫁,自然以女方为尊,所以一些都得按长公主这边的意思来。
不过流程还是要走的,这也算是顾全耿炳文的颜面。
坐在一旁的工部尚书秦逵道:“陛下,按照宫中的礼制,公主府设家令一人,正七品,掌公主府事务。在家令之下又设司丞一人,正八品;录事一人,正九品,
公主府的规制为厅堂九间十一架,正门五间七架,工部正在加紧赶工,请陛下放心!”
所谓的几间几架指的是建筑的结构,梁与梁之间叫“间”,桁与桁之间叫“架”。
九间指厅堂可以有十根柱子,十一架指梁上可以有十一根檩条。
朱允熥点头赞许道:“好,有秦部堂这话我就放心了,材料做工都要精细一些,不可马虎大意,长公主府也不能太寒酸了!
等府邸造好之后我可是要派人验收的,要是粗枝大叶、行制简陋……秦部堂的俸禄够罚吗?”
秦逵笑道:“微臣的家眷全凭俸禄养活,实在不够罚,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那就要看你们工部的手艺了!若是让朕满意,朕也不吝赏赐!”
“那微臣就先行拜谢陛下了!”秦逵对工部大匠的手艺有绝对的自信!
朱允熥心情舒畅,满脸笑容的吩咐道:“朕记得公主每年的岁禄是一千五百石,外加两千贯的钞……
郁新,以后你们户部有按时送到,决不可短缺!”
“是,微臣遵命,请陛下放心!”郁新行礼答道。
朱允熥知道有些吓人手脚不干净,缺斤少两是常有的事。
就拿朱元璋的后宫嫔妃来说,那些受宠的妃子自然没人敢中饱私囊,可那些不受宠的,所得的月例钱还有宫中发放的物品就会有所残缺。
而这种事,偏偏女人家还不好说出口,免得传出去落个小气刻薄的名声,所以之后忍气吞声。
可是,谁敢在长公主的俸禄上私自克扣?
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