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六部在外人看来都是由林丞相一人领衔,各项事务也是在遵从林思危的任命,但是其中的隐秘只有李不言和林思危自己清楚。
贵为丞相的林思危已是快要成为战场上的光杆将军,军部只有驷马台这个独立的部门是他的势力,法部虽然有王邦德“效忠”,但是林思危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行部更不消说,从上至下都是李不言在管辖,而且李不言行事也很谨慎,算上来负责帮他处理暗流红业务的陆行坊坊主已是换了第五个人了。
其他的士部,筑部,礼部虽然都还算能掌握,但是林思危很难从这些势力中找到有用的手段与李不言抗衡。
于是每月的月会只要是商讨百姓民生,那林思危便是尽心尽力地给六部之人派发任务,时而给受涝灾的百姓修屋放粮,时而为西山干旱的地界修渠引水。
一说到这些军部法部的大人们便无精打采,丝毫不感兴趣,这些东西都是造福贱民,自己又捞不到油水。
但是一但涉及权利和自己裤兜里的利益相关的事情,个个跟打了鸡血般,一个赛一个地兴奋。
“这么说来就是李霄阳暗中授意杜立和沈一鸣去挑起和半月盟的战事吗?”
何翰雄早已是在私下把自己装作惊讶的表情练得是炉火纯青,这时间提出了一个令殿中百官都感到震惊的结论。
他并没有说是林思危授意,但是在场何人不知李霄阳就是林思危的手下,这一手指桑骂槐,几乎已经是骑在林思危的头上羞辱他了。
“呵,看何司文这意思是想来追一追我这个丞相的不是了?”
林思危何其敏锐老练,一下子就知道了他们这个团体的阴谋是想要干什么。
“我倒是想先作为一朝之相问问你这个军部司文,为何虎符会出现在非军部人员的手里?就算按你的意思是我要动你的虎符,但是极会律法可有明确规定此物只能出现在军部高官手中,遗失此物者,斩首示众。”
虽然的确是林思危授意取走虎符为李若竹化解险境,但是他现在竟然能够临场反应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将事情的矛盾转化到对立面,淡化了自己的影响。
可见林思危天生就是阴谋算计的料子,这些小小司文司典乃至李不言都很难是他的对手。
“你,这……我的确是妥善保管了东西,可是……可是一定是有奸人害我,盗我军中虎符的!”
何翰雄一时间被林思危的应变打得猝不及防,虽然还在张口应变,但是已经落入了林思危的思维圈套。
“噢,我极会律法可是从来没规定过要怎么遗失才要斩首,管你是不是为奸人所害,不都应该以谋逆定罪处死吗?”
林思危趁机更进一步,让他们的过错更加直白的暴露出来。
“林丞相果真是天下明相,对极会律法如此精通,不愧是饱读诗书之辈,但是您别忘了,杜立可是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您啊也难辞其咎。”
李不言嘴角挂着的微笑从未断绝,他表现出的十足的信心让林思危都有些动摇。
就连军部最高官都是不敢直说林思危的过错,但是这狂妄的李不言竟然敢在朝堂上不惧强权,这般直言,这让各级官员议论纷纷,或许是真的掌握了足矣扳倒林思危的证据吧,站在后后排的官员们这样想着。
“众所周知,为了避免我们中原大地上毫无意义的内耗,我们早已和半月盟打成了协议,互不侵犯,和平共处,但是林相为了谋逆,派出杜立这个巽风门高手一路尾随前去坤地门的李若竹一行,不停地煽风点火以此勾起半月盟的敌意。
还利用军部司典沈一鸣有暗流红之瘾,从文华的地下肮脏组织三元拿取从我部盗取的暗流红,以此要挟沈一鸣配合杜立,从而彻底挑起极会和半月盟的战争。”
李不言拿出了一纸票据,其上正是林思危和王子烟二人盖有手印的单据。
“这便是证据,要知道我极会向来对暗流红严加管控,我一言寺的一项重要职责便是收集销毁各地违法的暗流红,但是林相不仅不配合我部工作,还暗中串通偷窃倒卖暗流红的组织,只为谋逆大罪,其心可诛啊,我提议当即罢免林相,彻查文华。”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