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已经派出人手去搜寻顾承通的踪迹数日,但是始终没有收获,就连那三柄归巢剑的藏家都被他的人逼得拿出真品来确认才肯作罢。这件事他第一时间也不敢上报宫中,毕竟如此重要的要犯出逃,典狱坊自然脱不了干系,但是抓人回来还是他一言寺的事。只是现在迫于无奈,毕竟纸是兜不住火的,也只能告知上面,可是宫中对此的反应甚是冷淡,这不禁让李不言生疑。
“照理说这顾承通早就没有当年那身本事了,况且消耗了我如此多的暗流红。就算是有人有心放他出去,但是没有暗流红的供应,也早就该自己灰溜溜地跑回来求我了。”李不言衣衫不整地斜挎在一言寺的大堂里,看上去应是才享受了他后院里的人间珍馐。
“是呀,大人。大人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实在要说可能出问题的地方,或许是?”曲凝眉战战兢兢地跪在堂下,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或许是妖兽血控制不了顾承通,或许他这么多年都是在演戏!”
“我说过不许说那三个字!”李不言已经被气得暴跳如雷,听到妖兽血三个字更是格外的敏感,“你是觉得我被顾承通耍了那么多年?你觉得我会蠢笨到此种地步吗?”
刚刚才滴过妖兽血的李不言还残留着些许的暴虐在身体之中,一个近身来到曲凝眉跟前,一手就将跪在地上被吓得噤若寒蝉的曲凝眉拎了起来,衣衫也被扯开的不像样子。
“就算你是极主点的人,但我想要杀你有的是法子,”李不言寒冷的目光打量着被他扯开胸口衣裳的似水女子,“不过就这么杀了你,又太可惜你这小身段了。”
“李大人,不要!”曲凝眉慌忙地想要抽身离开。
其实曲凝眉虽是和军部司典之子有过夫妻之名,可她从未行过任何男女之事,原因便是从小她两个姐姐的遭遇给她带来了深厚的影响,就连最后下定决心弑父也是因为她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当她的父亲粗糙的手伸进她的衣衫的时候,她应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啊。未经世事的曲凝眉哪是李不言的对手,很快地就被见色起意的李不言制倒在身下,从她空洞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早已不是当年那样的愤怒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平静和深邃。
正当李不言尽兴之际,一枚竹叶镖穿透一言寺的大堂,直接了当地射在了书写着一言寺三个大字的牌匾之上,旋即失去了动势的竹叶镖软趴趴地垂了下来,携带的字条也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地上。
一言寺的虎卫自然是被这不速之客吓得不轻,纷纷叫嚷着抓刺客,追出了院外。李不言也只好扫了自己的兴致,拾起字条一看,“宫中默许顾承通出逃,欲除杜立,正好可借顾承通之手。”
这竹叶镖外形酷似修长嫩绿的竹叶,可是一经释放,其威力足矣穿透一个人的身体。李不言怎会不认得此种飞镖,这正是师叔李慕白发明的一种暗器,动时如钢针,静时如软叶,杀人于无形之间。自己的黑袍侍卫便是配备的此种暗器,当年设计在陆行坊杀死王定安嫁祸于韩无量的事情就是李不言一手设计的,如此想来死在这轻飘飘的竹叶镖下的亡魂已是有成千上万之数了。
李不言看到此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师叔此番来信,莫非师叔也暂时没能除掉杜立吗?不过也有好消息是顾承通出逃一事不用再算到自己的头上来,这么说来借刀杀人确是不二之法。心中稍显庆幸的同时,又对自己卑躬屈膝尊重的师叔感到有些失望,自己的权势滔天,手中又有大量的暗流红作为底气,整个极会都得听命与他,他的野心就和他的护身宝甲一样,都刻画着真龙纹样。自然这种膨胀的感觉就会让他蔑视所有人,包括那些武功比他强出许多的人,对于李不言而言不过就是自己的傀儡工具罢了。
李不言此时已经准备召集自己的心腹商讨对策,于是挥挥手命几个老妈子将如同死尸般的曲凝眉拖走。军机坊的人马就在一言寺门外急得忧心如捣,自己家的坊主是个十足的风光美人,因为办事不力被抓进了以好色闻名天下的李不言的坊里,换了谁都会揪心不已的。看着被拖出来衣衫不整的坊主,各将士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赶紧伺候着将坊主抬回车上,赶紧就要带去救治。
只见一个一直坐在屋檐之上静静看着此事的杜立心中升起了腾腾的烈火,他对李不言的恶行早有耳闻,若不是今日来送信瞧见这一幕,杜立也许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敌人来对待。不过今日之后杜立更愿意替上天除掉这个人渣了。
其实杜立之前在始元镇帮曲凝眉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在很多年前两人还正值孩提时光之际,在两家大人会面时见过几次,当然二十余年的沧海桑田已经让曲凝眉丝毫不记得杜立是什么模样了,可是杜立却清晰地记得凝眉这个名字,当时的艮山门三朵金花的名头可是家喻户晓,知性美丽的大姐,英姿飒爽的二姐,还有可爱体贴的三妹给杜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两个姐姐都对他十分照顾,而且他也和年纪相仿的老三玩得到一起,而且童言无忌的二人在巽风门的一处花园里悄悄私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