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怒号,几道疾驰的煞风,嗖嗖嗖地从众人中间穿过。
“煞气!”众人虽闪避过煞气的攻击,但仍旧脸色凝重,因为即便他们已是地仙之资,面对煞气,也要万分小心。
那两个白骨女子手中的白骨浆板被煞气打破,船头一晃,花船向一边倾斜了过去。
“坐稳了!”阚野一脚踹在那倾斜的船舷上,硬生生将即将翻倾的花船扳正了。
他伸手扶住鄢阳的肩头以示安慰,可那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鄢阳的肩部,瞬间遍布她全身。
“不必担心我们!我们这几个再不济也能自保!”鄢阳道,心里却不由设立了一道防线。
众人也对一无所知的外界纷纷严阵以待。
鄢阳眼看那半明半暗的混沌天空,还有忽聚忽散的鬼煞之气,突然想起了好久没有用过的那口铜匣子。
说起来,那还是阚野的父亲幻夜鬼王的东西。
“出来吧!”鄢阳打开那许久未见天日的铜匣子。
红衣女子呼啸而出。
伴随着她的墨一般的煞气,从铜匣子里倾泻而下,向瀑布冲入深潭,一头扎进了血河当中。
呜……
仿佛是对自由的欢鸣,那女煞畅快地在船底来回巡游。
“这是什么?!”火莽易寒他们是没见过女煞的,突然得知鄢阳豢养着这样的东西,不由心生寒意。
“女煞!”鄢阳淡淡道。
解藕寒凝神看了一会儿,胆气充足道:“看看有谁胆敢来挡道?!”
阚野瞄了一眼鄢阳手上的铜匣子,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更加苍白,眼神更加凶狠。
啪!
他将那胭脂红的长颈瓶花掷在花船的船板上。
那长颈花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悬浮着,一层嫣红的灵光一闪,罩住了整个花船,隐藏了花船的气息。
四处游荡的鬼煞之气这才消停,不再冲撞花船。
“这花,原来还是个隐身法器。”解藕寒赞叹道。
柏星若则指着花船前方半空中的一团煞气道:“看那!”
众人循声望去,那团煞气里露出了一只绿眼睛的乌鸦。
接着,成千上万只绿眼睛乌鸦扑闪着翅膀从煞气云团中现身,但它们却排列得很有秩序,一点也没有混乱一团。
“居然是一张人脸,这是谁?”解藕寒指着黑压压闪动诡异绿光的乌鸦群问道。
“延洛!他发现我们了!”
呼!阚野脚下卷起一股飓风。
飓风托着他直冲乌鸦群而去。
顷刻之间,阚野卷裹着那狂暴的风,冲入乌鸦群内,他一把捏住了为首的那只乌鸦的脖颈。
“延洛!你不是在找我吗?我回来了!”阚野五指并拢,那领头的乌鸦呜咽一声,从眼睛里掉出两块晶石,身体化作黑烟,混入黑沉沉的气团之中。
阚野随手丢下那两枚幽绿的冥石,鄢阳伸手,不动声色地接住了。
倏地,那一群构成人脸的乌鸦队列向旁侧调转,避开了阚野的锋芒。
“嘎嘎嘎嘎……”那乌鸦人脸扭曲着笑道,“这回可再没有人能送你出去了,小子你还敢回来,回来你就留在这里陪本王好好玩玩,让本王玩到你哭,你知道吗?你的血是本王尝过的最特别的味道,而且很是滋补,让本王十分地想念呢,嘎嘎嘎嘎,还有,你都不知道吧,你父亲,嘎嘎嘎,此刻正在哭天抢地后悔送你出去,他自己留下受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