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沙漠公子冷 患难情谊深(1 / 2)

月夜长歌 轩辕一啸 9893 字 2022-04-11

“本姑娘的名号也是你配叫的?”闯门而入的正是黄纤纤。只见她眉头一挑,长鞭“唰”地甩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赵溯的胳膊之上,赵溯吃痛,不由地后退了半步。

“黄纤纤,你莫要欺人太甚。”陈四娘见状,挺身挡在赵溯身前,怒斥道。

“你……”黄纤纤见陈四娘站了出来,一时无语,幽怨地看着陈四娘片刻,又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框已泛出红色。但旋即黄纤纤又挺了挺身子,双眼直直地看着陈四娘道:“欺人?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欺人……”黄纤纤一个回旋,一记长鞭奔着陈四娘而来。陈四娘“啪”的一下拽住黄纤纤的鞭头,又狠狠地甩在地上,一脸冷漠地看着黄纤纤。

黄纤纤甩出这一鞭子,似乎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中的泪珠已经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似乎感知到自己失控的情绪,黄纤纤猛地回身跑了出去,只听着呼啸的狂风开合着木门,发出有节奏的“哐当”之声。

陈四娘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幽幽地转身望着赵溯道:“我不被香烟所惑,是因为她给我吃了清心丸,因她知晓,我是决不会泄密的,更何况……我也逃不出她的鞭子。”

赵溯想起黄纤纤、陈四娘与包十娘之间的情感纠葛,确是应了那句:除去巫山不是云。再想起自己与沈巽、崔晴儿之间也是如此纠缠不清,让人心神俱碎,不由地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一时二人沉默不语,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蒙蒙亮了。

出门之时,尚极寒难耐,但行了有一个时辰,太阳渐升渐高,天气陡然转热,烈日当头,众人蒙了黑纱,却仍是难抵炙热。

在大自然的伟力之下,无论是什么阶级,无论是善是恶,都一样难以抵御。众人便只能走走停停,终在一行人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前方出现了一处小小的绿洲。

“休息,喝水!”押解之人喝了一声后,抢先跑了过去,跪在水边,已来不及使用什么器皿,便趴下“咕咚咕咚”大口地喝起来。

赵溯不想被香烟所制,更要记住行进踪迹,故而一路仍不时挤压着创口,行动缓慢。陈四娘本走在前头,却又折返,扶起赵溯,与他同行。

赵溯看了一眼陈四娘,低声道:“多谢。”

陈四娘面无表情,也不言声。二人搀扶着,也来至水边。陈四娘摘下葫芦,正准备灌水,赵溯突然轻轻按住她的手道:“不要装了,你看……”

陈四娘方注意到,那几个跑得快早早喝到水的,此刻已经昏倒在水边,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已没有了意识。

其他有些喝得少的见状赶紧用手探到喉咙里抠起来,那些尚未沾到水的,慌乱地向后退去,一时,这绿洲瞬间变成了炼狱,那些死状凄惨之人便是这炼狱中最诡异的布景。

此时,队伍中走出一个长袍盖头之人,他缓缓走至水边,查看片刻,回至前头,向着黄纤纤道:“姑娘,是‘苍蝇头’,毒性发得快,但可解,此前饮得少的兄弟属下给些解药就是了。”

黄纤纤此刻已退至一处矮树旁,道:“这水源可还饮得成?”

那长袍人道:“属下可以取少量的净化后,兑了解药,只够姑娘一人饮用罢了。”

黄纤纤看看前方道:“也快到了,再坚持一天一夜。你净化后的水分为大家沾沾唇吧,我一人喝了算什么!”

长袍人弯腰点头道:“是。”

赵溯一直观察着那长袍人,见他体形像是位青年男子,看步伐轻盈显见有些功夫。他依次将水拿至所押之人面前,便命令到:只可沾沾唇,不可饮用。那些人闻了迷香,极为听话,均依言而行。

待那人近前时,赵溯便试图看一下他的面容,却见他始终长袍遮面,极为谨慎,并看不清楚,听他声音倒是有些沙哑,与他的年纪不符。

此后几日,那黑袍人却不再提着那狻猊香炉了,众人虽已陆续清醒过来,但因此处已然是沙漠腹地。周遭全是一眼望不到尽处的黄沙,别说逃跑,便是此刻放他们走,谅来也无人敢轻易离开。

这一日,随着太阳西沉,沙漠上又开始变得越来越冷,便在众人觉得已经酷寒难抵之时,远方竟出现了一队人马,黄纤纤警觉地抽出长鞭,却见那人正以火把示警,展示出三长三短的信号来,黄纤纤一笑,冲着长袍人道:“是堂主来接我们了。”随后也从袖中抽出火折子,回了三长三短的信号过去。

两队人越走越近,当先一人却是位年轻公子,黄纤纤见状,赶紧跳下骆驼,迎上前去,跪倒便拜道:“劳烦公子相迎,纤纤惶恐之至。”

那人手肘拐在骆驼背上,微笑着盯住黄纤纤道:“纤纤姑娘来此,自然要相迎以解相思之苦啊。”

黄纤纤听他调笑,轻轻抬起头来,向着那人妩媚一笑道:“公子便是戏弄纤纤,纤纤哪配公子惦念?”

那人直起身来哈哈大笑,向黄纤纤伸出手来,黄纤纤见状,便借着那人一扯之力已跃至那人的骆驼背上。刚一坐定,那人一只手便探入黄纤纤短袄之内揉搓起来,黄纤纤一边微微抵抗着,一边含羞嘟囔道:“公子,还有人在呢……”

那人冷眼看了一眼赵溯等人道:“他们?还算人吗?”说完一把扯开黄纤纤的短袄,一双大手瞬间覆盖上去,毫不怜惜地挤捏起来……那些与赵溯同行的被囚之人均是男子,此刻见到如此的艳状,不由地发出哄闹的叫声……陈四娘见状,满面通红,侧过脸去,赵溯将自己的黑袍解下,披在陈四娘身上道:“把盖头盖住,莫被人看出身份。”

陈四娘一怔,看了一眼赵溯,随即明白他担忧之事,不由地更是双颊通红,紧紧地裹住黑袍,盖住自己曼妙的身材。

那人扯住缰绳,调转方向,向着前方而去。

赵溯将陈四娘遮在身后,缓步而行,边走边道:“四娘可认识这位公子?”

陈四娘此刻已知赵溯绝非常人,但不知为何,对赵溯却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听他问起,便如实答道:“此人应该是星月教下瑞兽堂的堂主‘嘲风’。”

赵溯点了点头,又道:“你可知我们此行是要去往何处?”

陈四娘道:“不知。瑞兽堂时常会像这样押解一批人,集中前往一处,多是苦寒艰险之地,似乎是为了在寻找何物。这些被囚之人也各有特长,多是为了破解那处问题故征集而来。”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已随着队伍来至一处帐篷林立之处,此时天已漆黑,但此处却火光通明,搭建着几十个帐篷,帐篷之间堆着十几个火堆,将此处照得通亮。

赵溯、陈四娘不由地也被这样的景象吸引,看向前方。那些火堆旁围坐着一些人,只是都戴着粗壮的脚镣,显见也是被囚之人。尚有十余位未带镣铐的卫士围坐在中间帐篷旁的火堆处,正自斟自饮地喝着酒,哈哈大笑着。

与赵溯同行之人已许久未见到水了,更何况是可以饮酒?不由地发出欢呼之声。那位公子冷冷地回头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十几个人能有命到此,也算有福。不过,既然来至此处,以后便得听命行事,为我们瑞兽堂办事?你们可懂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嘲风”见状,冷笑一声,突然抽出黄纤纤的鞭子,一甩手便抽倒一人。那人身上皮袄瞬间被抽破,露出带血的骨肉来,疼得他滚倒在地、抱头痛叫起来。

“嘲风”却毫不在意,又道:“愿意听命行事的,我此刻便让你们喝饱,如若不愿的……”他冷峻的眼光从众人面前一一扫过,道:“便如此人一般。”说完,又是一鞭将那人生生卷起,“嗖”的一声甩在那些扣着脚镣的囚徒火堆之处,只见那些囚徒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迸发出光彩来,就近的几人像狼一样扑在那人身上,便大口地撕咬起来。但那些人却并不吃肉,而是从那流血处大口地吸起血来,那被咬之人不一会儿便停止了抽搐,身子却因迅速地流血而干瘪起来,如同干尸一般……

众人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几个胆小的裤子已经湿透了。

“嘲风”回转身子,又看向众人,悠悠地道:“现在,本公子说得话你们可懂了?”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哭嚎道:“懂了,懂了,都听公子的,一切都听公子的……”

赵溯见众人跪倒,拉住陈四娘也伏地在地,混在人群之中。

“嘲风”冷笑一声,跳下骆驼,不再理会众人,一把将黄纤纤抱起,低头道:“美人,跟我回帐吧,轮到我‘吃’了你了。”

黄纤纤本已被刚刚一幕吓得脸色苍白,见状强扯着笑意道:“全听公子吩咐。”

“嘲风”哈哈大笑,奔着居中的帐篷而去。

此次被囚之人共有十一人,进入营地后,便均被扣上脚镣,暂且囚于一个帐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