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姑娘道：“你懂什么？我就不能是为了喜欢的香料而省下钱，不换衣服？”

荆何惜道：“你可以这么做，但没必要让我也跟着理解。”

瘸腿姑娘道：“哼，有本事的人往往脾气也很臭，这话还真的不假。”

荆何惜道：“你这算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瘸腿姑娘道：“如果你答应让我跟你同行的话，那我这话一定是在夸你，而不会是在骂你。”

荆何惜道：“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已经坐上来了，如果我要把你赶出去的话，你在心里一定会痛骂我千百次，对吧？”

瘸腿姑娘道：“你这样的人就算骂你千百次，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损伤，所以这种没有效果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但是这辆马车我记得上来的，也不会轻易下去。所以你是无法将我赶走走。语气摆出一张臭脸，倒不如欣然接受。大家做个伙伴，彼此也有个照应。”

荆何惜道：“我办，你连我是什么人，究竟要去往何处都不知道，就敢对我说出这两个字。倘若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现在就叫你打晕，然后卖到歌舞坊，换取肉眼可见的利益。你又当如何？”

瘸腿姑娘道：“我只说你是个怪人，又没说你是个坏人。刚才你还说我的伪装不像现在离的伪装不也是出了纰漏吗？”

荆何惜饶有兴致地问道：“我这句话有什么披露？”

瘸腿姑娘道：“倘若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要将良家女子贩卖到别的地方去。那他也绝对不会选择歌舞坊，不会亲口说出这三个字。虽然天底下的风月场所有很多叫法也不一样，但在他们的口中，那种集污秽与浮华于一体的地方。基本都被统称为青楼或者妓院。你连这种词语都不愿亲口说出来，还说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说着，她还真的当着荆何惜的面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在她与荆何惜交谈的时候，郑盘像是突然自己做了决定，二话不说，直接扬起了马鞭，驾驶起马车，继续在这条小道上穿行，其目的地也仍然是发现了。

看到郑盘的举动，瘸腿姑娘更是笑了笑：“看来你这位属下，比你要懂事许多。”

荆何惜同样笑了笑，但嘴角掀起的却是一丝怪异的弧度，即便露出的笑容与冷冽二字无关，但也绝对没有多么真诚，反而是透着一股戏谑。

随后他轻声道：“你称他为我的属下？”

瘸腿姑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反问道：“难道他不是你的属下？”

荆何惜道：“当然不是，而且我也不是他家的公子。公子二字，只是他对我的客套称呼。”

瘸腿姑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悟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既非主仆，也非上下级的关系？”

荆何惜道：“正是如此。”

瘸腿姑娘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两个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荆何惜没有回话，只是摇了摇头。

瘸腿姑娘道：“不是主仆关系，也不是上级与属下之间的关系，那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荆何惜道：“你要再这么说下去，我听到关系两个字，耳朵都要生出茧了。”

瘸腿姑娘道：“人家好奇嘛。”

荆何惜道：“你好奇，我也很好奇。虽然你的衣衫褴褛，身上也满是污垢。但你言谈举止不卑不亢，绝对不像是在贫民窟混迹许久的流民乞丐，不像是最近才来到端阳城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瘸腿姑娘道：“凡是准备讲个先来后到吧，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就开始问我了。”

荆何惜道：“你要明白，虽然我没有直接同意，你就上这辆马车，但也算是默认的。如果你坐上这辆马车，真的让我感到浑身抗拒，发自内心的不舒服。那么我背上的刀早已出鞘了。”

瘸腿姑娘讷讷道：“是么？我还以为你被上了双刀，只是摆设呢。”

荆何惜道：“究竟是真材实料还是营养那枪头试一试便知道了。你要做这个人吗？”

瘸腿姑娘道：“嗯，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现在我可没有这闲工夫跟你切磋。说实话，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荆何惜道：“我也没有吃的东西留给你。”

瘸腿姑娘道：“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你们带我去饭馆吃个七分饱就行了。”

荆何惜道：“因为我之前恕不相识。你就说让我带你去饭馆吃个酒足饭饱，是否有些太不客气了？”

瘸腿姑娘道：“客气的人也客气的做法，不客气的人也有不客气的风格。你遇上了我，我遇上了你也是一种缘分，冥冥之中安排下来。要不然怎么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呢？”

荆何惜道：“师傅，不是你找到了我，而是我先发现的你。”

瘸腿姑娘道：“那又怎么样？到现在本姑娘也还没有认真呢，要是我认真起来，只是继续蛰伏在草丛之中，并不现身，你身边这位车夫的那一道刀气，也奈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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