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留意到这厅堂内站着的都是陈牧的人和县令,并没有外人。
聂将军轻舒了口气,开口说的。
“我……我要说的事,和军饷还有粮草有关的。”
“虽然咱们大夏境内平静安稳,我们这一小队驻兵驻扎在这几处郡县的周围,也仅仅只是为了防止有流寇或者土匪侵扰百姓而已。”
“可是就算如此……朝廷给我们分发的军饷和粮草也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前两年分发的军饷和粮草说是要给我们用五年的。”
“结果到我们手上,我仔细一瞧,连一年都不够用。眼看着粮草和军饷都已经用光了,我们也不能去掠夺周围村民们的粮食。”
“无可奈何之下,我便在几日之前给这郡县的县令送了消息,希望他能给京中的人递个话。”
“毕竟那军饷和粮草都是京中的人分发下来,之后再在经由郡首分拨调配的,我们原以为我们给县令送消息,县令会和郡守以及京城的人道明。”
“结果我倒是没有料到,这消息送出去,久久没有回音,我们正准备来这郡县找县令询问情况,就听说有来自京城的大人驾临郡县,将县令抓了,那位县令和京城的人勾结。”
“还和当地的匪寇以及富户勾结,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我们当时就猜测,那些应该发到我们手中的军饷和粮草是被县令联合他背后的势力盘剥了一部分。”
“在听说有新的县令入主这郡县之后,我便打算带着人过来问问情况的。”
“结果没成想,前一段时间,我们向朝廷申请的新一批军饷和粮草也到了,这一次送来的军饷和粮草是在我们连番上书的情况下,勉强调拨的。”
“上头的人说,这一次给我们分发下来的军饷和粮草够我们用三年,而我在接到那些东西之后,仔细一瞧,好家伙,连半年都不够!这不是欺负人吗?”
“上次好歹还给我们发了大半年的粮草,现在连半年都不够用,我不知道上头的人是如何清算的,他是以为我那兵营里的兵没有几个吗?好歹也是驻扎了近千人的。”
“那些粮草若是给我和我的那些贴身护卫及心腹用的话,倒能用上三年,但是若是分发下去,按照我们军营的人头算的话,那可就不是三年的量了。”
“我实在气不过,又念着之前和当地郡守,以及京中官员沟通时,他们对我不假辞色,我……我一怒之下就带着人进城了。”
“原想着对这新到的县令施压,同时也见一见那位从京城来的大人,结果没成想。我就不小心得罪了您!”
“刚刚瞧见您在那大门外现身的时候,我只当您是某个富户家的公子哥,毕竟前一段时间刚听说了这城中县令勾结当地富户的事。”
“因此我以为这县令来了,也会做这样的事,在您刚刚现身的时候,我更是笃定了我的猜测,一怒之下,我也就做出了冲动之事,还望您赎罪。”
陈牧听到对方这样说,挑了挑眉,他摆了摆手,倒是不在意这件事。
而且这人也已经在刚刚领罚了,眼前这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对方是在当地升迁一路升到这小将军的位置的,并非是从京城调来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