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青临一眼,轻声道:“听说京都今天发生了一件闹得满城皆知的闹事,一群后宫的宫女,衣着清凉,在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污了范闲的名声。”
季青临点了点头,淡然道:“在下也听说了。”
陈萍萍眯起双眼,道:“听说?季先生那时候不在范闲的身边么?”
季青临点了点头,承认道:“在下那时候确实不在范闲的身边。”
“哦?”陈萍萍嗓音低沉,“听说有一群皇宫里的禁军,本来可以解决掉那些宫女,结果却被一位神秘的绝世高手制服,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范建那家伙的红甲骑士,本来也可以阻拦那些宫女,结果也被一个神秘的绝世高手给点了穴,范闲本来也身具轻功,可以逃脱,却被那个神秘的绝世高手一脚踢了回去,动弹不得,最终酿成了这场荒唐的闹事。季先生不妨猜测一下,那位神秘的绝世高手是谁?”
季青临摇了摇头,道:“猜不出来,只知道那个神秘的绝世高手,武功断然高出范闲许多。”
他怎可能听不出来陈萍萍话里的意思?陈萍萍话里的意思,基本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怀疑那个神秘的绝世高手是季青临,毕竟事发时,季青临恰好不在范闲的身边。
陈萍萍点了点头,道:“京都忽然冒出来武功这么高强的一位神秘高手,似乎还和范闲敌对……哎,这下范闲和林婉儿的亲事基本是没戏了,虽然我也挺烦范建那老家伙老是撺掇着范闲和林婉儿成亲,好继承长公主的内库大权,但如今范闲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内库大权,我倒也有些失落。哎,可惜事发时季先生您恰好不在场,否则,纵然那神秘的绝世高手武功再高,又岂能得逞?”
他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恭维季青临武功高强,实则是委婉地质疑季青临,想要季青临给一个说法。
王启年察言观色,十分机灵,立马瞧明白了当下是什么状况,忙伸手拍自己巴掌,打得“啪”、“啪”、“啪”直响,道:“都怪小的、都怪小的!如果不是小的犯了事还戴罪逃逸,害得季大人前来追小的,那小范大人又怎么会被人欺负?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掌掴自己不绝。
陈萍萍十分疑惑,问王启年道:“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事,缘何要戴罪逃跑?”
王启年道:“季大人和小范大人本来是在一块儿的,两位当时过城门时还坐在马车里,结果被小的给拦住了。”
陈萍萍不解道:“你一个在鉴察院里做事的,拦他们做什么?你又不是城门口的守卫。”
王启年颇不好意思道:“小的拦住他们,自然是为了卖一些‘小玩意儿’给他们,挣点银子。院长,您也知道的,小的家中有悍妻和闺女,都很能花银子,小的只靠鉴察院的俸禄,根本养不活她们娘俩,况且,小的自己还想攒点私房钱,所以只好做点小买卖、小生意,多挣几两银子……”
陈萍萍听罢,一脸嫌弃,骂道:“王启年啊王启年!你这家伙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挣些蝇头小利,居然还嫌鉴察院给你的俸禄少了,真的是……不可救药!”
王启年忙点头赔笑道:“是、是,院长您骂得是,经过这次事后,小的再也不敢做什么小生意了,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院长您办事,为鉴察院办事!”
陈萍萍摆了摆手,道:“够了够了,这种话就别说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