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痕不深不浅,抹上膏药,半月足以消失无痕。
但那两个字却充满了羞辱意味。
中间宇文埸被刺字痛醒了一次,又被一掌敲晕了过去。
锦芝站在一旁,看得头皮发麻,想阻止又知如何开口,索性装作没看见,默数着时辰。
暗香浮动,花影横斜。
等守在门外不远处江鹰担心主子终于忍不住再来看时,蔷薇园中,已只剩昏迷的宇文埸一人躺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待江鹰上前,看清自家殿下的境况时,呼吸骤然一闭,旋即惊愕大叫。
“殿下!”
只见那张引得无数宫女侍妾面红耳热的俊颜,上面如今却刻着“好色”二字,将之容色毁得彻彻底底。
惊叫声叫醒了宇文埸,他先是有点茫然,而后恢复了清醒,视线落在一种侍卫身上,眯起了双眼,“她人呢?”
侍卫们低着头。
江鹰张了张嘴巴,想提醒殿下又生怕他暴怒,顿了一下,还是先回答他眼下的问题,“我们守在门外,虽并没有见她出来,不过那凤家大小姐会些拳脚功夫,应该是已经从别处离开了。”
“没用的废物,本殿要你们何用!”宇文埸脸色一沉,瞪视着众侍卫。
江鹰不敢接话。
宇文埸胸口起伏了几下,心气不顺,面上间歇地传来疼痛,他以为是之前受的伤,遂下意识地摸了摸,然后就摸到了干涸的血渍,还有凹凸不平的触感。
“这,是怎么回事,本殿的脸上?”
江鹰握紧拳头,气愤道,“是那该死的凤清歌,她在殿下的脸上刻了字。”
“什么!”宇文埸大怒,“这个贱女人,她竟敢!她,她刻了什么字?”
“是,是好色二字……”绕是江鹰,回答起来也不免吞吞吐吐,这会儿在心里把那个胆大包天的相府千金骂了个半死。
连天家贵胄的金体都敢伤,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存心想找死。
底下的侍卫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三皇子殿下素来心高气傲,除了在圣上跟前偶尔受训,就再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这凤小姐,真是不知死活,殿下这次放过她一马,她居然不感恩戴德跪谢,还用这样的把戏羞辱主子。
她死定了!
“呵呵,很好,”宇文埸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这满园蔷薇,再思及那个看似柔软清高、实则如这些蔷薇一样浑身带刺的女人,心里的征服欲与暴虐欲激涨。
“回宫!”
三皇子的到来与离开,并没有给参加春日宴的客人们带来任何影响。
除了凤清歌。
她承认一开始确实有被这无耻的狗东西恶心到,这会儿看看袁园风景,心情早已大好。
锦芝见她一副轻松悠闲的姿态,浑然不在意刚才的事情,暗暗摇了摇头,而后又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