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好生待她,爹定然不会轻易饶了你。”
他这也算是提点着陈元北。
毕竟陈勇对陈家的几个少爷,要求一直颇为严苛,更是从见不得那些歪风邪气。
陈元北生出这档事来,相当于乱了家风,已经让陈勇很是第不满,若再听得他对苏香见不好的话,指不定还要下什么责罚。
“我知晓。”
陈元北叹息一声,在燕望欢身侧坐下,单手撑着额头,一张俊脸上写满了颓然。
一日之前。
他还是陈家风流倜傥的陈四公子。
谁知晓一夜过后。
竟就成了酒醉后欺辱了姑娘的浑主儿。
燕望欢扫见陈元北额角的创口,凝着血痂,瞧着颇有几分狼狈。
想来这就是苏香见口中所言,陈元北所受的伤了。
倒并不严重。
但若想成为借口。
却正好可以成为她对陈元北一片真心的由头。
燕望欢望向刚刚归来的汾月,道:
“去拿金疮药来。”
“是。”
汾月应声退下。
没一会儿。
就将整个药箱都拿了回来。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个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的男子。
他看到燕望欢,眉宇间的冷色稍淡了些,却也并无多少情绪显出,只向她微微颔首,全当告了招呼。
“这是从胡。”
燕望欢接了药箱,从中取出金疮药及药液熏过的布巾。
她并未再多提起从胡。
陈元北陈慕白也都心知肚明,能如此理所应当地出现在燕望欢身边,定然是况铮派来的人。
一想到她身在陈府,竟然还要况铮派人前来保护。
陈元北满心酸楚。
就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总不能阻止况铮,亦或者让燕望欢拒绝。
“从胡,你来帮四哥上药。”
燕望欢将金疮药和布巾递给从胡,之后就掂起一枚棋子,看向了棋局。
她似对晨起的闹剧,并无多少的在意。
也没再提起过。
但陈元北却安稳不下来。
虽被从胡上着药,眼神却一直瞄向燕望欢的方向。
他几次都想要开口,同燕望欢说说话。
但而嘴都张开。
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
陈元北的这副神情,被陈慕白尽数收在眼底,他垂眸抿了口茶,热气熏在睫间,染上一颗细小的水珠。
“望欢,我...”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话题,然而陈元北的声音才起,另有一道嗓音忽然传来。
“少爷。”
满室的暖香一窒。
陈元北的神情陡然一变。
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香见。
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眉间的伤口却并未处理,露出暗红色的血肉,瞧着颇为几分凄惨。
似不敢去看陈元北一般。
苏香见低垂着头,手指搅着衣摆,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惶惶。
无人开口。
陈慕白和燕望欢都只是赏过半个余光,就再次将注意力落在了棋盘上。
汾月倒是投过去一个冰冷的眼神,想要看看这苏香见,又准备出了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来了?”
陈元北下意识皱起眉,心底的烦闷才刚刚散去了些,就在看到苏香见的瞬间,再次涌了上来。
“我...”
苏香见抿着唇。
足尖轻点着地面。
似斟酌了好一番的功夫,她才伸手如袖,从中摸出一袖珍玉瓶,,轻声细语地道:
“我想着少爷受了伤,所以就找了药,想过来拿给少爷。”
苏香见的眉心的伤,还向外渗着血。
她却浑然不在意。
一双羞怯的美眸,只落定在陈元北的身上。
陈元北重重叹了口气,见她这副模样,也说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道:
“我已经上过药了,你自己留着用吧。”
苏香见早早看到了从胡,也见地陈元北额角,已被处理妥当。
然而该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落下。
做出一副失落的神情,苏香见偷瞥了燕望欢一眼,藏下眸底翻涌的怒意,她暗暗咬紧了牙关,又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元北摆摆手。
终于是能松下一口气。
苏香见本还想再留一会儿,但她也看的出来,陈元北对于她的出现,不仅没有多少欢迎,反而还厌烦的紧。
再留下去,也只会适得其反。
她只能转身,心里琢磨起了其他的主意。
“这就是你的侧室?”
陈慕白落下一枚棋子子,竟难得主动开了口,他瞥向陈元北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倒生了一张聪明脸。”
“可莫要在提了!”
陈元北烦闷地一挥手,也顾不上体恤陈慕白的洁癖,倒上了一杯茶,如喝酒一般,一口咽了下去。
燕望欢为他倒满,笑道:
“这可是上好的郝洲春茶,四哥这么喝,可尝不出滋味来。”
“望欢就莫要打趣我了。”
陈元北颇有些委屈的望过她一眼,满心尽是疲乏,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趴在桌案上,喃喃着道:
“有关这事,我定会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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