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了家，才跟她说，就算心中不信，也不要在佛祖面前说这样的轻狂话。

打那时候起，柳焕颜就牢牢记住了。

她扯了傅孤寒一把：“什么喜欢不喜欢，这是佛寺，皇家寺庙，百年传承的大相国寺。我诚然不是善男信女，也并不是个潜心礼佛修行的人，但对佛祖也有敬畏之心，你快别胡说了。”

傅孤寒更是难得见她这样，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没事，就算有什么，话是我说的，我替你——”

“你还说！”柳焕颜嗔怪，横去的那一眼，自然也是娇嗔的意味更重一些，“我是心里不太舒服，说不上来，可能……可能这里太庄严肃穆了，我总觉得无所遁形吧。”

她一说无所遁形，傅孤寒突然想明白了。

他黑了脸：“那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上次跟你说过的！”

他咬重了话音，柳焕颜就知道他是明白了。

二人之间难得有不愉快的时候，也不是真的吵架拌嘴，其实说到底还都是为了对方好。

她捏了捏傅孤寒的手心儿。

佛门清净地，她也不好与他太过亲近：“我知道，这不是没说吗？是我自己心虚吧。而且主持他……他是得道高僧，我可能是真的心虚，怕我抽的签不好，他再给我解出个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来，叫徐太后知道，那就什么也甭说了。”

还说不胡说！

傅孤寒黑着的脸并没有得到半点纾解：“我说了，就算有什么，也有我替你撑着。就算你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我这辈子也要定了你，谁都改变不了我的心意。有什么好心虚的，底气足一些，你有我替你撑着，还不够你底气十足吗？”

柳焕颜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你脸皮可真是够厚的，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傅孤寒挑眉看她：“怎么说不出口？你若是能多笑一笑，再不要脸的话我也说得的。”

柳焕颜一直悬着的那颗心，霎时间就落回了肚子里去。

他说的对。

这世上的事琢磨难定，未来谁都说不好，可眼下至少有他替她撑着，她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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