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焕颜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向床榻之上的永安帝，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许久：“我想知道的是，当年究竟是什么人，给了皇上这样的毒药。”

这其中意味深远，永安帝心里是明白的。

尽管他刚刚醒过来，头脑是有些混沌，但是这点儿简单的事情，眼珠子一滚就想明白了。

吴皇后见他沉默半晌，以为他是不愿意说，便拦了柳焕颜一句：“皇上才刚醒，这件事……”

“皇后。”永安帝突然开口，叫住了皇后。

吴皇后适时地收了声，再没有后话。

傅玉眯眼看过去：“天子中毒，非同小可，有些事，只怕还得着落在这毒药从何而来上。”

“朕知道。”永安帝深吸了口气，也没看傅玉，反而抬了眼皮看向柳焕颜的方向，“是个苗人。当年朕是从一苗人手中得此毒，且天下，只此一份，绝对没有第二份了。”

柳焕颜眉心立时皱了起来：“苗族？苗族不是早就……”

“苗族早就灭了族，传世后人也不多，即便还有，如今也与中原人无异，瞧不出多大分别来。”永安帝眉心也是蹙拢起来的，“当年的事情，如今说起来也复杂，不过这毒药，的确是苗人之物。要说起来，你是行医问药之人，又有鬼医之名，应该知道，苗人用毒用蛊，乃是天下一绝。”

确实。

苗毒，苗蛊，自从苗族灭族之后，也只有书卷中有那么只言片语的记载。

柳焕颜跟着凤长陵这些年，学医术，当然也研究过苗人的毒和蛊，的确是天下一绝。

看样子，这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苗人在背后挑唆怂恿的了。

利用了傅知远想要上位的急迫，做下这个局，毒杀天子，还能顺势除去傅孤寒……只不过，毒杀天子是为了报灭族之仇，可跟傅孤寒又有什么干系呢？

苗人灭族之时，傅孤寒尚且是个难自保性命的闲散王爷，与他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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