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件事情，太子都并非是一时糊涂做错的。”

吴皇后深吸了口气：“你深谋远虑，只不过算错了那毒的毒性，仅此而已。弑君，杀父，你确实想这样做。太子，走到今天，从前本宫扶持你，帮着你，是为母子情分，可是说到底，你不是本宫亲生的。”

她抬了眼皮，斜扫过去一眼：“你若肯安分，相安无事，本宫自然还肯最后维护你一次，只要你把自己的尾巴藏好，别叫你皇叔拿着你的把柄，无论是你父皇那里，还是宗亲面前，该何人认罪，如何处置，本宫会料理好，牵连不着东宫半分。”

“母后……”

傅知远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几许颤抖。

吴皇后是不忍心，舍不得他。

在深爱的夫君和视如己出一手养大的儿子中间，左右为难。

她既怕他以后还会伤害父皇，又怕父皇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伤害他。

傅知远冷硬了很多年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柔软下来。

他原本以为……

傅知远眼尾泛了红：“我本以为，母后您……”

吴皇后却一摆手，没叫他说下去：“本宫累了，明日一早还要到清宁殿去陪着你父皇，太子跪安吧。”

生分，疏离，都是刻意做出来的。

傅知远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只是吴皇后一时气不顺，还是从今以后，都会如此。

若然都是如此，只怕将来，他想到含章殿来请安一次都不容易。

他突然有些不想走，却留不住。

“母后，儿臣肯安分，皇叔肯放过儿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