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一个约莫六十平方的庭院,北面有一堵石墙,其余三面种有不少树木。树木种植非常讲究,既能防止他人偷窥,又能增添雅致。
庭院的一边还摆放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比八仙桌稍矮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茶壶和几只茶杯。院中雅意浓浓,如果从心理学角度推断,主人必定是一个有品位的人。
与院中雅意相反的是,一人正在院中央练剑。
那人出剑速度很快,招式运用纯熟,无论是点、刺、挑、削、劈、砍、撩、截等,无一不运用到极致。
很多凡人练武所追求的,指哪打哪,随心所欲,例如刺鸡蛋上的一只苍蝇,鸡蛋不破。这种追求对眼前这人来说简直不堪一提。
只见那人剑招越来越快,刚开始是看不见飞速舞动的长剑,慢慢地连人也基本看不见了。
只见一个似乎是浑身冒刺的光团在不断转动。光团颜色由暗白色逐渐变为亮银白色,颜色越来越闪亮,甚至刺眼。
与此同时,剑气如霜。长剑上隐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紫气,那是剑气。以陆承的修为,剑气全力一发,足以在十丈内将比成人大腿粗的树木切断。
现场的剑气虽然凝聚不发,但周围若有普通人在旁,必定无法忍受而逃之夭夭。茶几上摆放的茶壶和茶杯,开始不断晃动,有些还掉落在地上碎了。树枝也开始不断摇晃,一阵阵沙沙声像是诉说着其无尽得心酸。
剑道高手在场的话,一定能感觉到练剑之人的蕴藏着一股惊人的杀气。
陆柏,是陆承的长子,也是陆承的骄傲。他年仅二十,修为已接近后天后期,剑道造诣已达其父的四成。若均天赋,远胜其父,因此陆承对他得期望之深,非常人可以想象。虽然陆柏平时并不在水云镇,但这次父亲与赵子轩一战关系重大,他也不得不回来为父亲加油。
陆柏看着在场上运剑如风的父亲,不禁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水平和性格的,他不愿意留在奉贤郡,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听父亲的吹嘘。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父亲的思维漏洞了,但是父亲在家一向强势霸道,听不得半点意见。
陆承强势霸道在行为上体现为严格要求家人和下属,规矩极多!就连快吃饭时放餐具先放碗还是先放筷子都有规定;吃饭如果剩下不多的菜一定要尽快吃完,想让他给人多一点时间再吃完,更是不可能,他要你什么时候吃就必须按时吃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至于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和坏处,那不该是你们考虑的问题,也不需要向你们解释。若不按他的规定做事,后果很严重,会让他像被搜刮了大部分家产的吝啬鬼、被没收了作案工具的色鬼、被要求执行九死一生任务的胆小鬼和被不允许喝酒的酒鬼一样大发雷霆。在精神上,总以为自己的“真知灼见”能让自己的家人或者下属能学到点东西,以后不说超越自己,起码不会比一般人差,因此反复向家人和下属灌输其理念;对别人不以为然的态度,经常大骂“我跟你说是为你好!听我说两句和被我骂,你起码能学到点东西,更多的看你理解能力如何了!你跟其他人能学到个屁啊!”
陆柏对陆承在行为和精神上的控制忍无可忍,考上吉庆府武道院后便发誓这辈子没事绝不回家。
陆承知道儿子对自己有意见,但他并不在意,他是为儿子好,只要儿子当了父亲,自然会体谅他的“良苦用心”。
现在的陆承对自己所学功法的理解和运用已到一个极深的境界,完全超越了创造这门功法的人。他深知赵子轩对自己的优势是修为和功法,所以如何打这一仗也经过深思熟虑,也跟关系密切的人详细商量过几次。由于修为差距不大,只要快速解决战斗,不让赵子轩发挥修为上的优势即可。至于功法上的差距虽然有,但也不大。自己的优势是功法的运用熟练程度和丰富的作战经验。自己的功法已能发挥到极致,赵子轩的功法最多只能发挥出四五成,由于功法的差距不大,所以他那只能发挥出四五成威力的功法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从上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只要自己能扬长避短,胜算超过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