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故作不解：“这么说来，黄觉与马驰都是大人的人，大人为何······”

徐良不屑的笑了笑，说道：“本官为官清正，不屑搞什么朋党。马驰是谁的人我不知晓，但他是长安县鸳鸯楼幕后老板，通过勾栏妓舍，暗中打探来往客人消息，市场来往京师，其中必然有鬼。”

“至于黄觉，本官不管他有何根底，去信一封，他敢不照办？”

“既然大人怀疑马驰有问题，为何不缉拿查办？”高天赐问道。

徐良看着高天赐，玩味道：“本官保京畿二十二县地方平安，监察暗探却是不良人衙门的职责所在，无人状告，我如何拿他？”

踢皮球？你是觉得军械案牵连甚广，不愿意惹得一身骚吧。

不过高天赐还是由衷的感谢道：“既如此，感谢大人给的线索。”

徐良笑着摆了摆手，意味深长道：“感激之言大可不必，恩师很看好你，只不过你已经成为了不良人，否则的话，本官倒想把你纳入我麾下办事。”

恩师？高天赐回想起名叫李逸尘的那名国子监司业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

回到不良人衙门，来往不良人见到近日风头正盛的小高制使，纷纷打招呼。

眼见处座一一回应，郭庆、杨珍春与黄亚军三人的腰杆子，不由得也挺直了几分。

曾几何时，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真正成为不良人的一天，可如今呢，处座被衙门重视，自己等人也觉得很有面子。

高天赐带着三名属下来到一司司署，将婆奸媳案的副本上交。

袁杰看完后，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错，这么离奇的案子你能这么快侦破，你又立了一功。”袁杰不吝赞赏，连带着看向其他三人时，也点了点头。

高天赐嘿嘿一笑，得了便宜卖乖道：“局座，不会表扬一句就完了吧？”

“你倒懂行。”袁杰闻言撇了撇嘴，从案几下拿出一个贴着条子的小包袱，咣当一声扔在桌子上。

高天赐凑上前一看，包袱上的条子写着：京兆府红银。解开包袱皮一看，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百两之多。

高天赐就是随口一问，不成想还真有干货，不解道：“局座，这红银是啥意思？”

“所谓红银，又叫花银。有时候一个衙门办不下来的案子，又无御令让另一个衙门配合，此衙门就会准备红银，哪个衙门帮忙破案，就是报酬。”

原来如此，好处费呗。

“诶？你不知道红银？”袁杰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想把那包银子收起来。

高天赐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包袱：“感谢局座体恤下属，没让我们白白替京兆府干活！”

袁杰翻了个白眼，郭庆三人见处座与司长关系这么融洽，一开始的紧张忐忑也消失了，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高天赐收好银子，突然开口问道：“局座，咱们不良人要是做些生意什么的，违不违反衙门规定？”

袁杰回答：“正常来说，本朝有制，为官者为防滥用职权，是不得行商的。”

高天赐见袁杰假模假式的打起了官腔，撇了撇嘴，将包袱打开，拿出十两放在桌子上。

袁杰假装没看到，语气很认真，但话锋却一转：“不过你严格来说算是胥吏，所以不算违反律法。”

郭庆三人见处座与司长拿银子变脸的戏码，各个目瞪口呆。

“那局座，属下毕竟受命协查军械案，可不可以在京师与长安县两地办公？”高天赐又问。

袁杰说：“这个不行，你辖地在长安县，京城归一制负责，不能越权。”

高天赐没废话，又掏出十两，袁杰面无表情。

高天赐再掏出十两，袁杰还是没说话。

最后高天赐又拿出二十两，桌子上一共五十两银子，他咬牙道：“兄弟们还得吃饭，局座通融通融？”

“嗯，特事特办，做生意低调些，在京城办事特殊情况要与一制协商，还有，长安县的司务不可耽误。”袁杰眉开眼笑的收起银子，‘严厉’的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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