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念到一半,高天赐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是丹书铁券!
上面的内容也不难理解,古人先称字,后称名,丹书铁券拥有者叫高劢,字敬德。
翻译过来,意思是:“前朝北周宇文氏昏庸,于是朕起兵造反了。造反的过程中,高劢你忠勇无双,辅佐我一起造反,最后咱们夺了北周宇文氏的天下,并且最后一统九州。”
“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勋,所以在开国之初,刻下这枚丹书铁券,赏你做一品特进,还有三州刺史,赐爵位一等清河公,食禄三千石。子孙后代有功劳的话,就袭爵,没功劳的话,就降一级袭爵。”
“朕发誓,你的子孙后代除非谋逆造反我不宽恕,其余的罪,若是你犯了,这块丹书铁券能免死九次,子孙犯了能免死三次。犯普通法,出示这枚丹书铁券,有关部门看见当没看见。”
这就是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的区别,免死金牌属于一次性的,用完就收回了。而丹书铁券有次数,用一次史馆记一次,用完收回。
但其实纵观历史,这都是扯淡。说你谋逆你就是谋逆,不谋逆也谋逆,想弄你,这就是块废铁,啊不,是费铜。
自古有丹书铁券的,没几个得善终的,一次就死,别说九次了。清朝开国世袭罔替的****,最后还不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这哪是丹书铁券,这分明是催命符。
高天赐细细琢磨铁券上的内容,然后在脑海里搜索历史知识。
这高劢是谁,他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但开皇这个年号,他很熟悉。
开皇是隋文帝杨坚第一个年号,加之铁券称北周为前朝,北周又是南北朝中,北朝最后一朝,上面又说开国之初,说明这皇帝是那个朝代的开国之君。
由此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皇帝,就是隋文帝杨坚无疑。
他虽然想不起高劢是谁,但是已经能想到,这并不是自己的爷爷。因为前朝隋经历杨坚、杨广两代。
高劢是杨坚开国封的国公,而现在大洛都已经建国快三十年了,这高劢要是活着,少说一百来岁了,而原主记忆中,他爷爷没那么大岁数。
这高劢可能是他太爷爷,甚至曾爷爷。
前朝隋?
高天赐咂摸咂摸嘴,暗想,大洛朝廷,或者说开元帝对前朝相当忌讳,而自己家却藏着前朝的丹书铁券,难道是因为这个倒了霉?
不应该啊,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丹书铁券应该被收缴了才是。并且如果真是犯了陛下的忌讳,那就不是国公降为伯爵的问题了,那应该是满门抄斩,最次也是流放边疆,女人充入教坊司才对啊。
想着,高天赐将丹书铁券放回盒内,他在倒数第二排的牌位上找到了高劢的牌位。
后面藏着盒子的无名牌位,正好在高劢的牌位之下,他琢磨半晌,想明白了。
高劢的丹书铁券在我家,说明他才是我们家直系祖先,如果不是,这块铁券应该在他子孙那里才对。
我爹还健在,所以最下面一排,就应该是我爷爷那个辈分的牌位,由此可见,没名字的牌位是我爷爷,高劢是我太爷爷。
高天赐顺着高劢这一支往上看,发现高劢的上一代,他们这一支叫做高岳。牌位上写着:“北齐清河王高岳之位。”
太爷爷清河公,曾爷爷清河王,我爷爷是国公,是不是也是清河公?
高天赐不确定,因为太爷爷高劢的清河公是前隋封的,曾爷爷清河王是北齐封的,所以爷爷是什么公,还真不一定。
“还是得弄清楚我爷爷叫啥,是什么国公,是谁害了他,我才能知道谁要害我!”高天赐一番沉吟后,再次开始了翻找。
最下面一排牌位后面,除了丹书铁券外什么都没有,高天赐站起身,探身去看倒数第二排,后面依旧空空如也。
再往上他够不着了,于是他从一旁搬来小凳子,把桌子划拉出一块空档,将凳子立好,自己站在凳子上,探头去看。
牌位是阶梯状供奉的,越往上也就越往里,他往前探身,下面最后两排的牌位稀里哗啦的全倒了。
高天赐没管那些,垫着脚,抻脖子往第三排后面看,没等看清,下面牌位全倒了,连带第二排高洋和李祖娥的牌位也倒了,砸了下来。
那一瞬间,第一排高欢的牌位晃了晃,高天赐隐约看见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高洋的牌位迎面砸下来,高天赐一闭眼,脚下不稳摔下香案。
他一个轱辘站起身,兴奋的想再爬上去,因为他隐约觉得最上面好像有东西。
正在此时,脚步声飞速由远及近,转瞬间来到祠堂门口,下一刻,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几乎就在同时,高慎行暴怒的声音响起:“王八犊子,这回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他吼声没落地,手中的棒子已经丢了过来,然而却丢歪了,直接将最上面唯一还竖立着的太祖高欢的牌位砸飞了,正好漏出后面一本厚厚的书。
“爹,这可是你干的!”高天赐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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