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想问为啥不是武儒,但他下意识的没去问。
因为他知道,自古儒家都有傲气,他要是真问了,答案无外乎“武乃末流,焉能排在儒之前?”
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情急问道:“在此之前,可有儒武先例?”
这一问如同石沉大海,寂静了许久。
半晌过后,男鬼的声音从心头传来:“额····这倒不曾。”
这回轮到高天赐沉默了,许久他才吐出几个字:“我去年买了个表。”
“买就买呗。”男鬼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高天赐顿时火冒三丈,咆哮道:“感情你是拿老子当小白鼠呢?”
“小白鼠?如何提起此兽?”男鬼像是不明白对方说话为何总是云山雾罩的,语气中既有不悦,又有不解。
“就是说,你是在拿老子做实验啊。”高天赐已经快崩溃了,跟古人对话真他娘的费劲。
做实验男鬼懂,虽然他还是不明白这跟小白鼠有啥关系,他不置可否的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办法?”
这问题刁钻,自己确实没别的办法。从五花八门的修行法门来看,这个世界怕不是超人无数。
自己刚醒过来就得知有人要杀自己,零散记忆中也总让他感觉,自己家估计有一个甚至多个只手遮天的仇家。
以他家原来国公的身份尚难以自保,何况他爹现在成了小小伯爷,还是虚封的。
他现在这身三脚猫功夫,让他觉得有些如芒在背,毛骨悚然。
但是再急切,也不能盲目行事,他沉吟问道:“你说的儒武之道,有没有什么弊端?比如修不成筋脉尽断,额····或者是不孕不育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书在于明理,明这世间至理,纳于心。现在说这些你也不懂,你速速差人准备莫近土吧。”
高天赐想了想,不放心的问道:“好,我们就假设有用,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你帮到我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两件事。”男鬼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其一,我需要元力调养,不是你的就是别人的。其二,我需要你帮我查明我的身份,助我找回丢失的记忆。”
“卧槽,你要吸老子阳气?你还是给老子出去吧,咱俩人鬼殊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高天赐头皮发炸。
男鬼冷哼了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都说了,不是你的就是别人的。我现在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不想供给我元气,那就替我找寻目标,你的仇人,你看不顺眼的,谁都行。”
没等高天赐答话,男鬼语速飞快的交代道:“大内不良人高手无数,更有国师乃是天师道道首,天师道法门玄秘诡谲,难免被人发现你我之事,用莫近土涂泥丸宫,膻中,灵台,或可掩盖。”
说到此处,男鬼顿了一顿,郑重说道:“会不会被发现,取决于国师今日入没入朝,一切就看你我命数了,今天就是生死之坎!”
“不良人?”
高天赐仿佛在哪里听说过这个称呼,感觉就在脑子边上,却想不起来。
见男鬼说的这么严重,他的心也不免提到嗓子眼儿,连忙问道:“就算让人发现又能如何?养鬼难不成还是什么大罪?还有,你说的莫近土是啥啊?”
“能如何我也记不清了,隐约觉得与什么····什么···什么来着?”男鬼呢喃道。
废话,你问我,我问谁去。
“总之是泼天大祸。”男鬼不再费力去想,而是急切道:“莫近土就是骨灰,不要多说了,来人了,不要引起怀疑。”
拿人家骨灰往自己身上摸,想想都头皮发麻。至于什么泼天大祸,高天赐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以男鬼的见识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恐怕也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一旦被发现,恐怕就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对方发现男鬼的存在,恐怕会连他一起做掉。因为在对方看来,男鬼选择自己,那么一定是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说了,哪还有斩草不除根的余地?
耳听得跨院外脚步声响起,高天赐还是急切的问道:“你老自称本座本座的,你还记得自己叫啥不,也方便我查你身份,再说我也得有个称呼叫你不是。”
“名字记不得了,既有授业之恩,你便唤我一声师尊吧。”男鬼声音传来。
高天赐嘴一撇,心说这位不光是选择性失忆,还不忘了占便宜。你那是授业么,你那是做实验,更何况你也有求于我。
“叫大哥好了,想占便宜免谈。”高天赐说道。
男鬼没有回答,此时敲门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