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卢三人在高平落地,白起先去骷髅庙上了柱香。
望着省冤谷翻滚不休的黑气,冲着聚将钟点点头:“开始吧!”
“当——”钟鸣,风起,沉于深渊的冤魂,蜂拥着窜上来,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悉数掀开。
风拂去尘埃,累累白骨褪去遮掩,现出峥嵘。
满坑满谷的冤魂,持着早已风化的兵器,沉默地列阵站好,等待冲锋。
“嗡——”聚将钟长鸣,赵军亡魂化作滚滚洪流,冲向白起。
“锵——”辘轳剑出鞘,轮出一道圆弧,冲在前排的赵军,首当其冲,当场泯灭。
只是,辘轳剑虽强,却扛不住大军冲击。
远方,聚将钟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汗水顺着鬓角流下,鹿卢喘·息着,眼现绝望。
“啪!”被他护在身后的白起按住了他,沉声道,“变回本体。我说过,要并肩作战。”
“武安君,聚将钟已成功化形……”鹿卢低声劝道。
“你忘了我曾经的绰号了么?”
白起,人称杀神!
“你以为,这里埋葬的只有赵军么?”
满是老茧的手执起辘轳剑,缓缓摩挲着剑身,白起高声呼喝,“大秦儿郎,可还安在?!”
黑夜中,有一瞬的静谧,而后风中响起细细的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震撼人心。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无数的大秦军卒,站在白起背后,等候着他发号施令。
人数虽少,气势分毫不落于下风。
白起高举辘轳剑,浑身杀气鼓荡,布袍猎猎作响。
大秦王气,六世余烈通过辘轳剑,加持在他的身上,长剑划破夜空,秦军闻风而动。
在极短的时间内,转为用于突击的锥形阵,犹如尖刀,狠**向赵军。
“就算再来一次,天命依然在秦不在赵。”
长剑直指聚将钟,白起神情淡漠,“坑杀降卒,是我之过,我认。但是,赵国覆灭,不冤。”
……
夜色里透出一点儿天光,铁冶所的战斗,进行到了末尾。
赤色云雀与黑色恶风纠纠缠缠,最终,任子期一脚将犬神踹进了方塘。
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响声,青烟瞬间溢满整个空间。
“我知道你是谁!”犬神扑打着身上的火,狼狈跳出方塘,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他转身向外窜去,尖叫着放出狠话,“你给我等着——”
云雀虚影渐渐散去,任子期浑身虚脱,斜倚着柱子,问姗姗来迟的孙雁翎:“你确定这是上古三大邪刀里最弱的?”
孙雁邻忧愁地望着他:“犬神最大的本领,一是记仇,二是打不过召唤老大。对付个狗头,你都累成这样,遇上龙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