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能容忍这话,遂抗声辩道:“神兵出世,也会引来天劫!”
“是么?”
贵人咀嚼了下“神兵”二字,毫无预兆地,神剑飒然生风,遽然劈向还在进行最后淬炼的宝刀!
“你敢——”铸兵师目眦欲裂,却知自己手头没有能拦得住神剑的兵器。
电光火石间,他横身挡在宝刀身前,任由神剑穿胸而过,鲜血喷向宝刀。
宝刀神智未开,凭本能蓦然将鲜血一收,就此彻底成型。
“没人,能,伤害我孩子……”铸兵师抬眸望向贵人,艰难地发声。
“长煊……”铸兵坊外,孙雁翎猛然捂住了嘴,将惊呼生生吞回腹中。
“天无二日,你想将这刀送与谁?”
神兵有灵,贵人既有了神剑,就不可能再收服旗鼓相当的宝刀,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它。
“与你,无关。”铸兵师知道,事已至此,再难善了。
猛然回身一掌,击碎了火炉在奔涌的焰火中,猛然带起一股气浪,将刀送出顶棚破洞。
他提气呐喊,“天地鸿洞,鸿骞凤立,愿你不鸣则已,一鸣动九霄!”
风起云涌,细细的电光在宝刀身上镌刻出“鸿鸣”二字。
赤红云雀虚影浮现,清越刀鸣与滚滚雷声相互应和。
宝刀一分为二,一柄直冲天际,一柄掉头冲向孙雁翎。
马车不知轧到了什么,猛地一震,惊醒了孙雁翎。
“到哪儿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撩起厚重窗帘,望向外面。
任子期灼灼盯着她,语气有点飘忽:“你刚刚唤我‘鸿鸣’。”
孙雁翎僵住了,攥紧窗帘,灭顶的痛楚,瞬间淹没了她。
她背对着任子期,竭力维持着体面:“你听错了。”
任子期收回了目光,没再争辩,看模样竟有些失落。
孙雁翎展开百兵谱,指尖在地图上滑过。
代表水火囚龙棒的红点,正在到处游走,看路线,似乎是有了明确目标。
任子期瞥了眼,一直如鲠在喉的疑问,再次袭上心头:“你这百兵谱好生神奇,以前就有么?”
孙雁翎指尖微顿,半晌,才露出一点凉薄的笑意:“当年我若百兵谱在手,何必眼睁睁望着长煊惨死,何必逃亡多年。”
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
孙雁翎自忖没有水之善,更学不来沉静宽容。
那些旧怨,只会在心底积淀成泥,发酵为毒,催逼着她,向对方讨要一个公道。
……
暮色四合,清角吹寒,城西位置一溜儿富贵人家的别院,挂着晶莹的冰凌。
此时初雪停歇,院子里,渐渐响起了女眷的笑闹声。
“小娘子,别玩了!”
穿着青绿糯裙的侍女,焦急地大喊,“昨夜城中丢了好几个女眷,想来是有采花大盗,老爷让您好生待房间里的!”
鲜艳的披风迎风招展,梅树上的风灯,照亮了水塘上的冰面,几名女眷正嘻嘻哈哈在冰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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