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篆刻师(2 / 2)

幕后说书人 小一先生 7473 字 2022-01-14

顿了顿,他千叮咛万嘱附,“别告诉别人哈,这事儿吧,毕竟不合规矩。”

孙雁翎魂不守舍地点头,整个人犹如飘荡在云端,仅有一根细细的蛛丝连着大地,令她不至于完全失态。

她死死捏着图纸,捏得那样紧。

许久许久,她才恍恍惚惚开口:“任子期,走,跟娘去寻人。”

上古凶刀任子期,这会儿真的很想砍人。

……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十月朔,寒衣节,边塞将校皆赐锦袍,士庶出郊扫墓,焚烧纸钱冥衣。

北方县城,大街小巷处处飘荡纸灰,那是周边百姓为绝户人家烧的,免得自家亲人在下面被抢。

时值三更,朔月暗黑。

寂静的城中,唯有敲更人半死不活的吆喝陪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倏地,一双黑沉的眸子开了,城中鳞次栉比的建筑,混合着纵横阡陌,倒映其中。

那眸子,比夜幕还黑,比幽潭还深,

似有无数痛楚压抑,压到极致,反而现出冰冷无情的质地。

巍巍城墙之上,黑斗篷猎猎作响,眸子的主人纵身扑下,掠向城北一户人家。

婴儿的啼哭声冲天而起,产妇在难耐的剧痛中,猝然昏迷。

稳婆怔怔望着床前不知如何出现的黑斗篷男子,喉头咯咯作响,艰难地望向外面,仿佛失明失聪。

还在叩拜诸天神佛的男主人,终于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手,清瘦修长,提着一只暗金铜铃,轻轻一摇,就是摄人心魄的铃声。

婴儿停止啼哭,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铜铃,却只能看到一团团纠缠的模糊色块。

斗篷下的人蹙了蹙眉头,不死心地再次摇动铜铃。

就在此时,白中带赤的刀芒遽然劈开墙壁,去势不停直逼铜铃!

先发后至的女子暴喝声,震碎了屋瓦:“何方妖孽!?”

黑斗篷瞳孔攸然紧缩,毫不停留,飞身掠向外面。

夜色深沉,飞灰漫天

直到此时,陷入静默的人家,才传出凄厉惊呼。

……

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阔送青来。

青松掩映下,秋叶金菊渐次黄遍,无精打采的野鸟,在枝权间休憩。

矮矮围墙内,粗制滥造的房屋高低错落,偶尔有吃撑的公鸡,踱进堂屋,留下点五谷轮回之物。

“哎哟哟,小花,这个不能吃,是你同类。乖,去睡你媳妇吧!”

满脸菊花的干瘦老头,伸出鸡爪子似的手,甚爱惜地抚·摸在饭桌上蹦跳的公鸡,浑浊眼珠里带着令人惊悚的慈爱。

任子期双臂抱肩站在堂屋外,面无表情地问孙雁翎:“这就是,那位能复原凶市钥匙的篆刻师?”

同样目瞪口呆的孙雁翎扶额,搜肠刮肚找理由:“有本事的人,大多脾气古怪。”

任子期阴郁着脸转头,不错眼珠地盯住她,幽幽问:“这么说,我本事不够?”

孙雁翎当场被噎个半死。

上古凶刀任子期,似乎对自己的脾气,有什么错误认识。

终于吃饱喝足的篆刻师,吝音地抽出时间,甚挑剔地打量二人,剔着牙道:“接任务是吧?正好,之前我进山遇险,欠了个人情,你们帮我还了吧!”

说着,招手唤道,“小伙子出来吧!让他俩带你找弟弟。”

内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黑色袍裾在门口划出温柔的弧度,包裹在黑斗篷中的人,走了出来。

正是昨夜仓促交过手的那位!

任子期登时沉了脸,掌中长刀速然成型,一言不发,就冲黑斗篷兜头劈下!

黑斗篷极速后退,手提铜铃猛然摇动——

“嗡——”

奇异的韵律,在狭小堂屋跳跃,带来三魂七魄的战栗。

然而,任子期毫无反应。

倒是孙雁翎和篆刻师,呻·吟着“噗通”坐倒,眼神迷·离。

黑斗篷蓦然瞪大了眼,难得的失败,令他有一瞬手足无措。

“锵!”

长刀将他逼至墙边,刀锋狠狠斫进砖石中。

任子期冷笑着揶揄,“你接着跑啊!昨晚不是挺能飞的么?”

黑斗篷后背重重砸在墙上,风帽顺势下滑,露出了形容稍显狼狈的年轻人。

他面色苍白,眼尾极长,天然就带着股好欺负的样儿。

然而两次遇到他,一次让他逃了,一次陷了孙雁翎,任子期都不算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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