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里本一直捂着耳朵的陈洛,听到这声狂吼径直跑了出来。
一出来就瞧着黑影拿剑指着娘亲,那剑在月光照射下发着凛冽寒光。
他拼尽全力挡在娘亲身前,瞪着黑影。
“你要干什么?!”
黑影紧蹙着眉头,无视陈洛存在,声声字字的说着,“我分明同你说过,绝不许以温宁作而伤害温宁一根汗毛!”
陈洛听得此言更是瞳孔放大,浑身一震。
“温宁?温宁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长公主仍旧如痴如狂,“温宁?温宁她要死了!她要给我和你父皇陪葬!”
陈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为什么?你不肯为了我留下来,也不肯放过自己放过父皇,可为什么你还要伤害温宁?”
长公主抬手抚了抚陈洛无住脸庞,眸光既歉疚又痴狂。
“她害得吾儿功亏一篑大计未成,她害得你如今被挑断手筋脚筋在这宫中只能沦为一个废人,她该死!”
“娘亲知道你喜欢她,但她不珍惜你的这份爱意,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你,这样的女人娘亲容不下!”
陈洛听着这一番话,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无助的像个孩子。
世人都说他偏激执拗,是个疯子。
可谁人知晓,他究竟是如何在娘亲这种极端固执的教育中艰难长大的?
娘亲从来不管他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在自己的思维里,用她觉得来衡量他该过的生活。
就像他想要娘亲活着,想要父皇好好活着,娘亲不听。
他想要温宁好好活着安然无恙,幸福无忧,娘亲却偏偏要置她于死地。
黑影望着眼前母子,手中的剑晃了晃,径直转身离开。
这两个人已经心如死灰了,死去或是活着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差别。
如今他能做的只有尽快赶到宫宴上,尽可能的护住温宁。
只要皇后那咒语未生效,凭借着温宁的本事,应该能在层层击杀中护住自己周全。
此时宫宴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尖叫声。
温宁被陈凌和雪儿紧紧护在中央,周围全是层层刺客。
陈昊此时还不知道,眼前这局都是他紧紧护在身后的皇后做出来的。
还一直叫人保护着他们撤退。
此时的樱花已经完全成为了长公主的傀儡,眸中没有半分意识,嘴里一直暗暗念叨着之前长公主交给她的密咒。
控制住圣器的方法不只有药水一种,像顾琦君这样的惊世之才,早已想出切断温宁和圣器之间关联的秘诀。
温宁正准备随时运用灵力,堤防各方面可能发生的危险。
突然,她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强烈烧伤感,疼的她几乎站不住脚跟。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在心底呼唤着老头,声声呼唤却仿佛坠入深渊般得不到回响。
完了。
她突然想起陈洛上次出逃用的药水。
难不成这一次也是她误喝了什么东西?还是说这周围的香薰有问题?
但上一次没有这么痛啊。
分神之际,险些让刺客得逞。
温宁低头看着自己裂开的袖口,雪白肌肤下已经有了一道血痕。
陈凌心急不已,“集中精神,莫不要走神,撑过这段时间,等到御林军来了便好。”
情况十分严峻,也容不得温宁多想,于是她再次运用身体里的灵力,将步步逼近的刺客挥开,尽可能的为他们争取着更多的时间。
而另一边,正在宫殿后方撤退的陈昊等人,被极为精锐的暗影部队护的周全。
所有人都紧盯着周边的情况,但凡有一丝异动,都绝不会放过。
陈念一心担心温宁的安危,频频回头。
陈昊则是一心看着眼前的情况,准备去到密道里保住安危。
唯有中间的陈高龙发现了樱花的端倪。
但此时的他也只是以为,樱花在想温宁那边的情况能不能得手,全然未知,危险已悄然降临。
樱花袖子微抖,原本藏在臂间的匕首迅速落入掌心。
周围人团簇的行走,以至于他们的步子密而小。
樱花盯准时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把将匕首插进陈高龙胸腔。
陈高龙瞪大着眼睛,胸腔处猛烈的的疼痛致使他整个人瘫倒在地。
无论是陈昊亦或是陈念,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都是呆愣在原地。
樱花此时手上还拿着匕首,眸光呆滞。
“母后你在做什么呀?!”
后来还是陈念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夺走樱花手中匕首。
随后扑倒在陈高龙身前,用小小的手捂着陈高龙胸腔处涓涓的鲜血,“皇爷爷!传太医快传太医!”
陈昊就是在这一声声惊呼中猛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