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接着说道，“臣到离石的时候，还见到了一件怪事，臣与成王出使燕国，成王曾向燕国丞相赠送字画，而在离石，臣也见到了同样的字画，这至少能说明，贾明远与成王，其实一直暗中有联系。”

“哦，还有此事？”秦武宗眉头暗皱，忽然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件龙袍，果真是成王亲自所绣？”

“不错！”孙安点头道：“臣与在路上曾经见过一次，成王每晚都会绣龙袍，本想在寿诞之日送上，但因为受伤，所以提前让臣带到了洛阳。”

秦武宗轻笑一声，问道：“你可曾听过神绣功？”

孙安心中一动，没想到秦武宗竟也知道这功夫，脸上却神色不动，摇头道：“臣很少涉猎武功，除了烈阳枪法，其余一概不知。”

“这是一个古老而又玄奥的功夫……”秦武宗慨然一叹，摇头道：“没想到老五他居然能练成，果然是心性坚定，令人后怕。”

祖继武皱眉道：“世上真有人能练成这门功夫？”

秦武宗摇了摇头，却又忽然点头：“我想老五一定是有所成就，否则绝不会在刺绣上下这么多功夫，而且又何必送人字画，那上面别有机关，可能连那套龙袍，也是如此。”

祖继武大怒道：“好大的胆子，成王他……居然还想监视陛下？”

孙安心中疑惑着神绣功的来历，问道：“陛下，不知这神绣功是从何而来，又怎么会被成王修炼？”

“这件事——就要说到你见过的一个人了，”秦武宗转身看着孙安，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孙安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是说——鲜卑的大萨满？”

“不错，就是她，”秦武宗刚才听孙安汇报情况，神色不动，此时竟然感慨起来，“你见过了鲜卑大萨满，她……还好吗？”

孙安心想这两人或许真有什么故事，点头道：“她很好，在我看来，年纪也不过三十余岁，而且……她想让我带舞乐公主去一趟鹰愁涧，此事臣还未来得及向陛下禀告。”

“一转眼，七公主也长大成人了，”秦武宗忽然摇头一笑，说道：“这神绣功原本是大萨满留给七公主的，没想到七公主生性好动，不喜女工，却反而让一个男子练会，果真是天意弄人啊！”

祖继武诧异道：“想不到大萨满果然驻颜有术，看来她当年所言非虚。”

孙安正要问个究竟，忽然见秦武宗暴怒起来，猛地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草墩，大骂道：“朕自即位以来，就在想后代立储之事，十余年悉心栽培，自诩诸王不算成大器，但也没有心术不正之辈，哪想到权欲当头，个个本性毕露，这是家室不幸啊，个个如此，还如何延续大秦，一统天下，让国运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