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见秦武宗震怒，赶紧劝道：“陛下，现在朝中大乱，人心不稳，还要早做决断，先消除内乱，才好决定今后的事情。”

“唉，朕只是一时气愤罢了，”秦武宗闭着眼睛，一声长叹，缓缓说道：“看来朕当年将老六贬往凉州，让他远离这宫廷之争，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孙安大惊道：“原来陛下发配明王，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六皇子明王，当年因为直言劝谏，惹恼了秦武宗，被贬凉州，并下令此生不得进入中原，原来竟是为了早做准备，看来他对这几个皇子其实并不看好。

“不错！”秦武宗点头道：“明王性情刚直，为人正直，与朕当年颇为相像，但他毕竟不如老二和老四聪明，朕担心他被人暗算……”

说到这里，秦武宗脸色一沉，问道：“你知道老三是怎么没的吗？”

本主原先是个浑浑噩噩的小混混，哪里会关心朝中之事，记忆里一片模糊，孙安摇头道：“臣不知。”

秦武宗一阵咬牙，言道：“都说老三不幸夭折，但朕却知道，正是因为当年朕夸奖了他几句，就被人所嫉恨，暗中下药，等到发现之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孙安吃惊道：“竟有如此狠毒之人，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这已经不重要了！”秦武宗似乎不愿多说此事，叹道：“所以从此之后，我对诸位皇子都是严厉督促，从不夸奖，更不敢立太子，但人长大了，纵有暴露本性的时候，知子莫若父啊！”

孙安说道：“所以陛下认为明王可堪大任，却又担心他不善于朝堂之争，便找了个理由将他发配了？”

“不错！”秦武宗微微点头，忽然又笑了起来：“老六这许多年在凉州，非但没有丧失心志，反而磨砺得愈发坚强，朕心甚慰，此一举诸王竟都牵扯进来，那就……快刀斩乱麻吧！”

孙安说道：“陛下既然已有决断，为何还在紫阳宫，现在的洛阳形势危急，稍有不慎，很可能会引起大乱。”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孙安知道秦武宗做出这个抉择也不容易，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伤心暴怒，但身为一国之君，就要为长远大局考虑，只能丢卒保车了。

秦武宗却冷笑道：“几个黄口小儿，真以为能翻出天去？朕既然出宫，自然早有安排，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孙安问道：“不知陛下还在等待什么，若是有不便之处，臣愿去完成。”

“朕在等……”秦武宗缓缓道：“等成王进京，等明王赶来。”

孙安一怔，摇头笑道：“这恕臣无能为力。”

秦武宗笑道：“平定西河之乱，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朕也没有料到此事会牵涉到鲜卑和匈奴，若不是你在北方防患于未然，现在整个河东已经彻底大乱了。”

孙安抱拳道：“鲜卑已经诚心归顺，他们派了使者到洛阳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