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男子一下拔出地上宝剑,剑尖向前。
......
“司马舵主,他们开始发起总攻了,城主说好的援兵呢?!”
“司马舵主,咱们还能守得住吗?!”
“司马舵主,我家里尚有老小无人照看,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青石岭另一方的军帐中,三名副将跪在身前。
“城主说的援兵何时能来,我不知道。你们若有难处,尽管逃命去吧,我司马人哪怕剩下我一个,我也会死守到底。”
身前微胖男子,从腰间拔出佩剑。迎着大雾,向前走去。
......
“都给我出来!”
张良等被抓来的一城郎中,被一队士兵带到了战场后方。
“哎呦!我的腿!”
“快、快点我的胳膊好像断了!”
只见数百伤病此刻卧在后方,急需救治。
被士兵带来的张良等人,见满地伤员,当下拿出纱布红油,上前救治起来。
张良此刻也被带到一个伤员前方。
“好疼!”
张良身前之人肚子上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隐约已见内脏,涓涓血水不住流淌。
张良见眼前之人年纪颇小,看起来约么十五六岁。
脸上还带着稚嫩模样。
“郎中,快、快救我,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无人照顾,我不能死啊!”
伤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抓着张良衣袖。
张良细看,只见眼前男孩府内五脏连带肚皮被一刀划开,眼见是活不成了。
“我不能死,爹娘都死了,我只剩下一个年幼妹妹,我要当兵赚银子,给我妹妹买、买吃的,她、她还小。”
“郎中,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救救我吧......”
男孩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呜呜说道。
“没事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先把这药吃了,眼睛闭上,一会再醒来时就好了。”
张良鼻子一酸,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丹药,塞到了男孩嘴中。
“没错,没错,我吃了先生的药,休息一会就好了,我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
男孩就着嘴里的鲜血,将张良递过来的要咽了下去。
可没一会,张良就看到那药丸顺着男孩肚子上的伤口掉了出来。
“嗯,闭上眼,睡一会吧,我的药很灵,一会就好了。”
“多、多谢、多谢先生,我先...睡...睡一会......”
男孩紧抓着张良衣袖的手一下掉在了地上,永远的沉睡而去。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张良眼中滑落。
十几年前,自己为了报恩,帮平沙城抢夺了许多地盘。
那些在张良带领下的士兵是取得了胜利。
可又有多少条像这男孩一样弱小的性命就此丢在了这冰冷的土地上。
他们又是谁家的孩子?
他们又是谁家的哥哥?
他们又是谁家的丈夫?
他们又是谁家的爹爹?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口饭?
一身衣?
一间房?
他们都只是为了活着!更好的活着啊!!
战争,才是这人间最大的凶器!!!
张良缓缓站起身,双眼之中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清明,向战场之上走去。
......
“司马舵主,咱们撤吧!咱们守不住了!”
一名副将听着对方杀声震天的气势,陷入了绝望。
“我司马雄生于平沙城,长在平沙城!平沙城的百姓养育了我,我若退去,那城中嗷嗷待哺的孩提谁来守护!那老弱夫妇谁来守护!咱们的妻儿又有谁来守护!”
这微胖之人,正是平沙城的司马雄!
“司马舵主说的没错!咱们一定要血战到底,誓死不退!”
“血战到底,誓死不退!”
“血战到底,誓死不退!”
“哼,看你们还能嘴硬到硬到几时!”
邬金城的黄姓男子长剑一指:“一个不留,给我杀光他们!”
只见男子身后无数士兵向前发起了最后一击!
司马雄带着剩余众人,退守到了一处山坡之上,看着马上就要将自己合围的五金士兵,仰天长啸!
云卷云舒,一道阳光照在了青石岭的战场之上。
那迷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开始变得稀薄起来。
“报告舵主,后方有敌袭!”
一名士兵从后方跑到黄姓男子身旁,大声说道。
“胡说,援兵怎会从后方袭来!”
“是真的,不信舵主你看!”
黄姓男子起身踩到胯下马背之上,向身后望去,只见一道人影像一柄利剑,直直插了进来!
“给我杀了他!”
战到最后,黄姓男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的结果!
但无论多少人去抓那男子,都被一击而飞,虽然伤不至死,但是也没有了再战之力。
“司马舵主,你、你看!地方后翼出现混乱,是不是咱们的援兵到了!”
司马雄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援兵,这抬头遥望,却是像有一队人马从后方直插过来。
“不对,不是援兵,是一个人!”
随着半空中迷雾越来越薄,司马雄终于看清!
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披斗篷的男子!
“他究竟是谁?!是敌是友?!”
双方众人此刻都被眼前之人所吸引,停下了厮杀,看着那人一步步走到了双方中间。
鸦雀无声。
“你是何人!”
邬金城的黄姓男子大声喝道。
司马雄也是好奇,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男子低头,看了看身边尚未死去的士兵,向两边挪去,不一会,就圈出了一块空白之地。
此时的迷雾终于在太阳的照耀下彻底消散,虽有人都紧紧盯着中间的白衣男子。
“司马前辈,好久不见。”
白衣男子摘下头上斗篷,朝山丘上的司马雄遥遥拱手。
“你、你、你是!!!”
司马雄看到男子的一瞬间,手中宝剑“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阿水!!!”
张良此时虽然眼上没有黑布,但是那种清冷气质和轮廓,司马雄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我,真没想到,咱们居然再这样的场合见面了。”
一道阳光打在张良脸上,露出浅浅一笑。
“是宋阿水!是我们的援军宋阿水!”
司马雄身边副将看清来人,打当即大喊出来!
“是宋阿水来了!”
“阿水带我们杀过去!”
司马雄一方看清来人,气势大振!
反观邬金城一方,听见来人居然是消失了十年之久的平沙宋阿水,全都向后避退三丈!
“你、你是宋阿水?”
黄姓男子瞪大眼睛,满脸不可能的神色。
张良转过头,看着黄姓男子:“不知黄舵主可否卖再下一个薄面,就此退回邬金城?”
“不可能,你绝对不是他!宋阿水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你一定是司马雄设下的计策!”
黄姓男子看着张良那一身冰冷感觉,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上,都给我上!宋阿水已经死了!他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黄姓男子疯了一般,将身前士兵向前踹去。
张良见此,只是微微一笑。
屈指连弹数下,那些被黄姓男子推过来的士兵全都应声倒地!
“你们不要怕,给我杀了他!谁能杀了他,我给他黄金千两!”
黄姓男子此刻已经疯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上万士兵里竟无一人敢上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张良见此,脚下身形一动,众人只看到中间之人在原地瞬间消失,随后又再次出现。
“哐啷哐啷!”
数百道兵刃断裂的声音从前方齐声传来。
“我,我的枪断了!”
“我的剑也断了!”
黄姓男子一侧士兵手中兵刃竟然在一瞬间全部拦腰折断!
“好!!!”
平沙城一方见此,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司马雄看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老泪横流。
“小姐,你苦等的那个人。”
“回来了。”
“青石岭,以此为戒,今后邬金平沙二城,互不侵犯!”
张良一闪身,夺过黄姓男子手中佩剑,跃到半空之中,向众人身后一插而去!
“嗡——!”
邬金城众人全都看着身后远处那柄插在地上,左右摇摆,嗡嗡做响的宝剑!
“双方有越此剑者,不论是谁,当如此器!”
张良拾起地上一柄沾染鲜血的长刀。
双手一撮,在阳光下化成了一捧明灿铁屑!!
“跑,快跑啊!”
邬金城众人里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出来。
随后上万人竟同时转身,扔下手中刀剑,疯了一般向邬金城跑去!
“都回来!都给我回来!”
黄姓男子胯下白马见此也是前蹄一扬,将背上男子掀翻下来,甩开四蹄,狂奔而去!
顷刻间,原本密密麻麻的战场之上,只剩下了身披金甲的黄姓男子一人。
“你、你要干什么!”
黄姓男子看到张良向自己缓步走来,坐在地上向后不断退去。
“十年前,是我错了,在下向你说声抱歉。”
出乎黄姓男子意料。
张良并没偶动手杀他,反而是说了声对不起。
随后将他缓缓搀扶起来。
“你、你说什么?!”
黄姓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十年前是我错了,回去告诉邬金城主,只要不越此剑,平沙城定不会再来侵犯。”
张良捡起一个黄金头盔,给身前男子带了上去。
黄姓男子在宋阿水身上看不到十年前那勇猛刚劲,此刻的他反倒是像是邻家兄弟,双目之中没有一丝争斗之意,让自己从心底敬佩。
“是......”
男子应了句,便摇晃着向邬金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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