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老婆子!”
老汉带着张良来到了一间破旧屋前,用颤抖声音喊道。
可屋内并无人应答。
老汉见此慌慌张张的推门跑了进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年迈老妪倒在了地上。
“老婆子!老婆子哎!”
老汉费力的将自己的老伴抬回到床上,随后眼巴巴的看着身后的张良。
“老人家,我来看看。”
张良走到老妪身前,双指搭在了手腕处。
“怎么样公子?我老伴儿她?”
老汉一脸哀愁之色。
“再晚回片刻可能就来不及了。”
张良见床上老妪面色通红,嘴唇发紫,但脉搏尚在。
随后以拇指按在老妪头顶,沿眉心向下缓缓滑至下颚。
将淤积在老妪头内的淤血以劲力化开驱散。
随后又从腰间出去一粒恢复元气的丹药,喂了进去。
“我老伴她还能就过来吗?”
老汉手里拿着一条破烂毛巾,轻轻擦着老妪额头。
“应该没有问题。”
张良坐在一旁静静等着。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那床上老妪“咳咳”两声,悠悠转醒过来。
“老头子——”
老妪睁开眼睛,看到了身旁老汉。
“我在,我在呢!别说话,我去给你盛些水来!”
没一会,老汉便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过来。
“老人家稍等。”
张良走过去,将一粒还阳丹放进碗中,随即变成了一碗土黄色的汤药。
“给老人家喝下去吧,不出三日,应该就能痊愈了。”
老汉知道眼前男子并非歹人,便将给老妪喝了下去。
“多谢公子救我二老性命,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啊。”
“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也曾做过三年医师,救死扶伤本就是分内之事。”
张良摆了摆手。
“不过在下误入那密林不知这倒是何处,老人家可否有此地地图?”
“我们穷苦人家哪里会有那等东西,不过想必在邬金城里应该会有。公子稍等。”
老汗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屋内的一个破木箱前,弯腰不知道找着什么。
“公子,我家没什么钱财,这点心意你拿着。”
老汉手里赫然是几枚铜板!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快快收起来。”
张良鼻子一酸,推了开来。
“公子若不收下这点心意,老夫心中过意不去啊!”
“公子,我们知道你是大户人家,不缺我们这几枚铜钱但这是我们二老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床上老妪喝下药后,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在床上扭头看向二人说道。
张良见此,心知若是不收下这几枚铜板,对面二人心中怕是难安。
当下便收起放入衣袖。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我也要去一趟那邬金城,这便走了。”
张良站起身,随后悄悄将身旁药碗反扣了下去。
“公子定是有事在身,我二老不敢久留,只盼公子一切平安顺意。”
老汗看着眼前含笑的青年越走越远,双目泛起泪光。
“老头子,我感觉好些了,你再帮我盛碗水来。”
“好好,我这就去!”
老汉一抹眼眶,伸手就去拿倒扣药碗。
“啊!!”
老汉目露惊色,那碗下赫然是一锭雪花白银!
“恩人呐!”
老汉见此,双手捧着那锭白银,朝张良消失的方向跪了下去。
......
“这就是邬金城了,看来和平沙城大小差不多,想必也是三十六城之一了。”
张良抬头看了看前方硕大的城池,心中想道。
“站住!干什么的!”
两个士兵将张良挡在了门口。
“哦,我是名郎中。”
张良回答。
“郎中?嘿嘿,正愁找不到人,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一个!跟我们走!”
两个守城士兵见眼前之人竟说自己是郎中,当下一喜,架着张良就向城里走去。
“禀城主,又抓到一名郎中!”
二人竟然将张良带到了邬金城主处。
“好!现在前方吃紧,正是缺少郎中之时,你去前方替咱们医好受伤的弟兄,等拿下了青石岭,本城主自会论功行赏!”
张良看着前方之人,隐约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便也没有多想。
至于去什么青石岭,只要能那听出平沙城的方位,在哪里倒是无所谓的。
邬金城主见张良没有说话,索性单手一挥,让旁边两名侍卫带了下去。
“两位小哥,请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张良向身旁二人问道。
“你是郎中,自然是要去青石岭帮咱们兄弟医伤。”
“难道青石岭有什么危险?”
“危险自然是有的,不过你们这些郎中不用上场,在后方帮咱们兄弟医伤看病就行。”
其中一人讲道。
“敢问两位小哥,平沙城在何处可知道?”
张良话刚说出口,只见前方正快步走着的二人脚步一顿。
停在原地回头向自己看来。
“你是从哪里来的?!”
“在下是从乌山镇而来。”
“去平沙城做什么?!”
“在下有朋友在那平沙城,数年未见,想去看看他们。”
张良淡淡说着,脑中回想起了彩蝶,露出了一抹哀伤之色。
“哼,既是乌山镇人氏,我劝你还是离那平沙城远点!”
“为何?难道平沙城出了什么事?”
“你还是少知道些好,一会到了地方做好自己郎中的本份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前方二人说完后,又带着张良向远处走去。
等三人到了青石岭时,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两名守卫把张良塞进了一个简陋的牛皮帐篷后,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
张良环顾了下四周,只见约有数十人挤在一起。
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郎中行当。
“又抓来一个,唉!”
人群中见张良被塞进来,叹了口气。
“这位大哥,请问有什么不妥吗?”
张良走过去和大家一起坐在了地上。
“咱们只是医病救人,自然是没什么不妥,可问题是咱们邬金城的这位舵主脾气极坏,那个郎中若是医不好他手下的兵,当场就会被当成庸医拉出去斩首!”
“竟会这样?”
张良觉得不可理喻。
“没错,咱们之中被拉出去砍首的已经有十几个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行医治病本来就要有个过程,岂是一天两天就能见到效果?这未免也太过霸道。”
张良不解。
“听说黄舵主原来不是这般,只是不知为何打这青石岭才变得如此。”
“唉,谁知道呢,希望明天死伤的弟兄不要太多。”
......
青石岭。
“舵主,对面攻势如此凶猛,城主再不派人来,咱们可就顶不住了!”
“我几天前就已经通知城主了,想必这两天援兵就快到了。咱们务必再坚持两天。”
一个身形微胖的男子说道。
“可拿什么坚持?就连出发时带的口粮都不多了,看今天邬金城那姓黄的架势,明天必定要发起总攻,到时候别说青石岭,咱们兄弟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啊!”
“那能怎么办?这十余年来咱们已经丢了大半的地盘,若是这青石岭再丢了,咱们那还来得什么资源,那岂不更是等死!”
微胖男子高声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现在就是拼耐力的时候,传我的命令,明日再坚守一天!”
“是!司马舵主!”
微胖男子见身边副将已走,伸手入怀看了看刚刚连夜从城里传回的书信。
上面用深深的重墨只勾勒出几个字:
“无兵可派!”
......
清晨。
一片迷雾将青石岭整个遮掩了起来,能看见的距离不足十丈。
“黄舵主,咱们今天肯定能一举拿下对方!”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站在大帐外说道。
“那还用说,今日黄某定要报那十年之仇!”
一个身挂金甲的男子将手中长剑向身下一插。
“就是便宜了那宋阿水,竟早早死了,不然今天肯定叫他身首异处!”
金甲男子一听到宋阿水三个字,身上忽然打了个冷颤。
双目中少见的露出一抹害怕之色。
邬金城乃是与平沙城相距最近的一座城池。
十三年前,平沙城中忽然多出了一个叫宋阿水的小兵,在司马雄的带领下,吞噬了邬金城外大片的资源。
而这黄舵主便是当时抵抗之人。
可自己苦修三十余年之功,竟然连那宋阿水一击都接不下,让他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还好被城主发现,及时救下。
可谁想那宋阿水竟然在九龙夺珠的最后一夜忽然失踪!
刚开始周边几城还颇有顾忌。
后来得知那宋阿水不知怎么,竟和那云虚宫的云堰仙长生出间隙,二人相斗之时,被云堰仙长斩玉月下。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在九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开始还有人以为是平沙城主闫凤祥设的一条计谋。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宋阿水果真再没有现身。
原来被平沙城压榨的周边诸城,尤其是被打压的最狠的邬金城,开始联手反攻。
不禁夺回了原本失去的资源,更是又拿下了平沙城原有之地。
让诸城心中好不畅快。
而今天这金甲男子所要攻下的青石岭,就是平沙城外的最后一道屏障。
拿下此处,平沙城就等于是个衣不蔽体的美貌妇人。
等待她的则是任人宰割。
“黄舵主,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
那贼眉鼠眼的男子见身边主帅有些失神,当下提醒道。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