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要怪老夫之言,皇宫那是何等森严之地?岂是说进就能进的?看公子模样,难不成是和宫中某位小姐有了纠葛?”说书老者似乎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一样。
张良先是一怔,没想到眼前的老者竟说出这番话来,随即一箱,这岂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当下便顺着老者说道:“老先生慧眼,在下却是与宫中的一位姑娘有些私情,只是宫墙长比天高,在下一直想进却没有门路,不知道老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张良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了一锭金子!
黄白之物对于现在的张良来讲早已经没有了作用,故而此刻拿出普通人几辈子也赚不到的一锭黄金出来也并不心疼。
说书老者看到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的黄金,眼睛瞪得老大!想自己活在世上六十余载,什么时候可能见到过黄金?而且还是一锭之巨!当下激动的双唇颤抖起来。
张良眼见此景,心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下把金子往说书老者手中一塞:“明日我随老先生一起进宫。”
一夜无事。
翌日一早,张良便随同说书老者一同来到了皇城宫门前。
张良只见两队全副武装的金甲武士笔直的站在门前,见张良二人前来,什么话也不说,伸出手去。
“差爷,我们是天桥底下说书的艺人,来说书的。”
说书老人一边赔笑说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金甲武士看了看牌子,冷漠的说道:“你可以进去,他不行!”
武士一指张良。
说书老者和张良均是一怔,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二人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差爷,这是我的内侄,一般都是他给我打下手,您看可否通融一下。”
“这帖子只说让你进去,并没有说其他人,不行!”
金甲武士铁面无情。
“这这这,那没人给我打下手递嗓子,我怕自己口误,惹恼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说书老者搬出皇帝,想震慑眼前之人。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老者见若是不能带张良进去,那么一锭金子可就没了,当下着急的双脚来回摩擦着地面。
就在张良想要不然只能等晚上冒险闯一闯这皇宫之时,忽然间听到有一个低沉且浑厚的男性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金甲武士一见来人,立即单膝下跪:“参见侯爷!”
张良回头一看,一个骑着高大骏马,身穿紫衣的方脸男子,停在了自己身后。
“快跪下!不要命了么!这是文喜侯!”
说书老人见到来人,一边小声说道一边赶紧拉着张良跪了下来。
“圣上召这老者前去说书,可并没有提到让其打下场的内侄同行,故而属下没有放行。”
金甲武士如实答道。
“哦?”
文喜侯轻咦了一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正所谓先敬罗衣后敬人,马上的文喜侯见张良二人穿着十分朴素,但却干净整洁,而且自己也颇喜桥段,当下说道:“打下场的人确实很重要,说书人万一再台上忘了词儿也是正常,就必须要有个递嗓子的,不然就闹了笑话。既然是给圣上表演,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就放他们二人进去吧。”
金甲武士抬头犹豫了一下。
“放肆!”
文喜侯见此大怒,勒起缰绳,胯下骏马发出一阵嘶鸣!
这文喜侯乃是皇亲,岂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若不放行恐怕自己的小命当下就要交代在这里。
想到此处,金甲武士让开宫门,放三人进了去。
“你可是天桥下的席老先生?”
文喜侯放慢速度,问向旁边的老者。
“回侯爷话,正是鄙人。”老者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不用惊讶,你说的《凡人传》在京城流传已广,本侯自是有所耳闻,说的不错。”
“不敢不敢,小的没有其他本事,只是混口饭吃。”说书老者一听,更是渗出一层汗珠,心道自己之前讲的书里应该没有什么对皇家不恭的地方。
“论说书,在这新京城内你确实能得头筹,一会给皇上讲书,万不可出了岔子。还有你也是。”
文喜侯对说书老者讲完后也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张良说道。
“小的遵命。”
张良二人齐声答道。
文喜侯见二人乖巧,便一夹马肚,向前飞驰而去。
此时的说书老者才大大松了口气。
“这位公子,这次可差点要了老夫的性命啊!”
“多谢老先生相助,若是再下能够出去,一定还有重谢!”
“嘿嘿,现在不及,你知道记着还要再谢老夫一次便好。”
说书老者露出一抹坏笑,随即不再言语。
张良想无非就是些黄白之物,自己并不在意,也变没有说什么。
皇城外的城墙又高又深,张良二人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走到了另一处宫门外,此处仍然有金甲武士驻守。
老者说完来意,驻守武士叫二人在此等候。过了没多久,只见一位身穿藏青长袍,手拿拂尘的公公快步走了出来,和那金甲武士低语了几句,便朝张良二人用着阴柔的语气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便带着张良二人向宫门内走去。
“我可和你们说啊,今天皇上不太开心,你们要讲些让人儿高兴的段子。若是能让皇上高兴,少不了你们的奖赏,懂了吗?”
公公仍是用着纤细的声音说道。
“小人明白,明白!”
说书老者一边跟着前面的公公快步走着一边说道。
“还有啊,皇上要等到晚膳结束后才会召见你们前去表演,这期间你们千万不能乱跑,否则被抓住就会被当做刺客就地正法,明白了吗?”
公公又补充了一句。
“知道知道,小的还想在多活两年呢。”老者赔笑。
张良二人在前面的公公带领下,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才被带到了一处独院。
张良四下看去,只见院子一侧摆放着一些花鼓戏服等大箱子,想必还有其他戏班子也到了此处。
果不其然,张良二人被带到了一个房间之内,其中还有四五个男女,看样子似乎是唱戏之人。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等皇上用过晚膳之后自会有人来带你们前去表演,记住,谁也不能乱走。”
公公阴阳怪气的说完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屋内颇为宽敞,说书老者和张良找个处地方随便坐了下来。
张良看向屋内的其他几人,有男有女,男的身材匀称,双目炯炯有神;女的丰腴高挑,一副桃花眼顾盼生春。
“二位是来进献什么的啊?”
一阵沉寂过后,对方之中一个体型精瘦的中年男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们是说书的。”
老者回道。
“说书好啊,能省把子力气,到了您这个年龄还能赚些银两。不像我们吃的是体力饭,到老了阴天下雨浑身都疼,唉。”
“这是哪里话?梨园一行渊源极深,许多成名的大家,老年尽管享清福了,可不像老夫,黄土已经埋到脖子了,还得出来奔波。”
“嘿嘿,老先生客气了,不知道您今天说的是那一回啊?”精瘦男子问道。
“听刚才的公公说皇上今日心情欠佳,让表演段喜庆的,老夫就准备说段《大相面》,希望能讨得些好。”
“呀,那如何是好?!我们不知道皇上心情欠佳,还准备唱一出《探阴山》,这不是自找苦吃嘛!我们得好好商量一番。”
精瘦男子随口说着,便将其余几人聚集在一起,低声说着些什么。
张良才不会管其他人怎么样,此时此刻正在琢磨如何出去打听师娘和那花满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