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音响了,米尔顿惊愕的看着放在客厅里的手机,他回来后,这手机就没有响过几次,就是在当地,也没什么人打电话来,他长期在芝加哥,这里是很少回来的,也没什么朋友。他的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也不在这里,去了西部某个公司里当高管,如果他的公司还在,儿子也许要回来继承,可现在,他能给儿子的只能是自己的遗产了,公司与他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这是典型的美国生活方式。
“哈喽!哪一位?”米尔顿都懒得公事公办的先说自己的名字了,直接问道,那个来电也没有显示出来电号码。“如果你是搞推销的,请不要再说了,如果……”
“米尔顿!我是克里尔!”电话那边传出熟悉的声音,“你的MD公司什么时候又开始做有色金属矿了?这个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这弄得我们很被动啊!”
“沃特?”米尔顿完全不接的问道,“你知道,我早就不在公司里,我现在是一个退休在家的老人,一个不问世事的老人,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吗?”
“噢!米尔顿,你不要这样说话嘛!我是想让你去问问你的老部下,麦克唐纳不是还在公司吗?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转行了?”克里尔在电话里的口气明显的缓和了,“我相信你在公司里的影响多少还在,帮帮忙。”
“打电话询问一下是可以的,可是,要是涉及到公司的机密情报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知道,这在联邦法律中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过,他们就是转行了又如何?难道说他们在期货市场上经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他们赚的多了,我这里也能分到啊,好歹,我在公司里还有那么一点点股份呢。”米尔顿是一边随口说着,一边思忖着克里尔打电话来询问是个啥意思?“你能告诉我,他们转行做有色金属矿后对你们有影响吗?如果是涉及到你们的利益,我会对他们劝诫的,那样做有些不合规矩,至少是对你们的不尊重,对吧?可如果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利益,那我觉得你还不如大度一点,再说了,那块的走势我还没看到,到底出什么事了?”
米尔顿这随口说出来的话好像是把克里尔给问醒了,他突然觉得,有魏沈生这个搅屎棍进入有色金属矿这个行当里,也不是啥坏事嘛,毕竟,自己财团手上也实际控制着好几个地方的矿业,价格太低,那不是直接损失了自己的利益?
“好的,我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随便跟你打个招呼,我衷心祝你幸福!”克里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可心里的想法却是已经变了,“是啊,自己是个商人,商人就是为了牟利,现在公司无力四面出击,让出一些来也属正常,至于说其它财团为什么没有趁虚而入,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当然,可以通过渠道暗示他们。”
克里尔的确是想明白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从那该死的粮食市场脱身,为了一次抬高价格,把公司大部分流动资金都陷进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个大傻瓜,可想要把剩余的近亿吨的谷物全部出手,他还真是遇到了麻烦。
克里尔砸在手里的谷物太多,这说话就到了南半球的春粮下来,必然也要挤占市场份额,因此,他手上的谷物成了一个大累赘,平价出的太慢,高价出不去,可是低价出就是巨亏,是忍着慢慢的被一刀刀的割肉,还是下狠心壮士断腕?克里尔犹豫不决,还有一个问题,他想一次过,可世界上到哪里去找这么大的客户?这让克里尔近些日子踌躇难熬,看到原来属于自己的版块又被人折腾,他才心急火燎慌不择路的打电话给米尔顿,没想到被米尔顿一下子给点醒了。
“必须把手上的所有谷物寻找一个有实力的买家,一次过,价格可以面议,我们必须腾出手来,回归我们原来的本行,如此混乱下去,我们的损失更大!”在公司高层的会议上,克里尔提出了自己的新思路,“今后,在粮食这一行里我们不要碰,我们不懂得那个行业的特殊性,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对市场的冗余度是多少还是个模糊的概念,这种物资的消耗是人类必须的,可是我们立即平仓也是必须的,今天开会我们不讨论出不出的问题,讨论的是怎么出的问题。”
“我支持克里尔的提议。”二号人物洛奇马上表态,他分管的财务已经很难看了,再不痛下决心,可能会演变的更恶劣,“我们必须要从那个行当里脱身,而在我看来,那样数量的谷物,要去找人口最多的国家,这不在于他们缺不缺,而在于他们能够用大量人口消化掉,光去盯着那些缺粮的地方是不对的,缺粮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里贫瘠和不会种植吗?我看是因为贫穷,买不起。”
“我同意洛奇的观点,我们手上拿着的谷物是东方人酿酒的原料,他们每年的消耗是很大的,便宜了,他们应该吃得下,如果我们通过官方去联系,也许效果会更好,那些政客不能光拿着我们的政治捐款而不给我们办事。”新近上位的亚当斯表态了,现在他是集团里的三号人物,“只要官方联络后,我们的信用值和各项指标就会全面上升,这更有益于我们从其它渠道集资,回到我们的本行。”
于是,没过多久,美国官方机构代表开始访问两个人口大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