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组合拳打出去,围绕在辰全集团周围的企业又都眼红眼绿了。郑德勋再次找到钱博平,希望辰全集团旗下的企业再弄出一两个到华尔街上市,他现在是对钱老板服气了,仅仅从欧洲传回来的消息就让郑德勋坐不住了。
眼下,万丹建筑已经成为了当地的烂尾工程克星了,许多烂尾工程在万丹建筑手上轻松就摆平了。现如今,经过霍夫曼手下证券公司推荐,已经在德交所进入到了上市的预备阶段,而上市的规模可是比当初戴琦证券推荐平涛文化大多了。
这次霍夫曼推荐万丹建筑上市,“集资”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接手德国已经转型的奥古斯塔建筑集团原来的经手的“河网隧道”综合工程。这个理由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也是德国人脑洞大开就想出来的吗?用华商上市然后投资德国的基础建设项目,这样的变通可以说也是开了欧元区国家的一个先河了。可是这个点子却不是德国人想出来的,而是远在燕城的李凡,是李凡点拨了刘道源。
话说,德国北部的汉堡,是一个河流纵横的地带,汉堡不仅是重要的港口城市,而且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城市,同时,还是北欧进出口贸易的集散地。在这里,不仅是背靠波罗的海,同时,也是德国向北欧各国放射的重要枢纽,尤其是这里是可以直接连接俄罗斯,使德国从俄罗斯获得各种资源的直达港口,可是,偏偏近些年来,汉堡的基础建设长期滞后,使得汉堡港的吞吐量根本无法满足需求,国际排名是一降再降,已经到了不得不改进的地步,可要解决这些问题谈何容易。
在汉堡向西北,还是接通丹麦等北欧国家的最近通道,也是与从前苏联分离出来的波罗的海三国直接联络的地方,因此,彻底打通在波罗的海沿岸城市的交通瓶颈,在德国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战略性的工程,是关乎国家运势的工程。
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就有一些有识之士提出了发展汉堡航运、空运和陆路隧道运输核心枢纽的构想,两德合并后,这个构想进一步的扩大了,随后,工程分段上马,可是,工程却是经历了各种磨难和刁难,至今还是个半拉子工程。工程项目一再被分解和更改,可仍然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甚至出现了相当一批烂尾工程,有的工程仅仅就是开了个头就杳无音讯了。为此,奥拉夫也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博一下了,可是想要大规模的恢复建设,投资的资金是就是个很大问题。
不是有投资公司投标获得基建项目的开发权了吗?是的,在欧洲诸多交通设施上,都是收费运营的,谁投资,谁就经营,就是市政投资,那也是要收费的。可是,由于一些工程的建设费用严重超标,想要通过通行收费几乎要到猴年马月,比如,英吉利海峡隧道,说是当时最先进的隧道,可是,汽车不可以直接通行,要搭乘专用的列车通过,而且,就算是人乘坐客车通过,其收费也是高的吓人。
当从美国那边刮起了“资本运作”的风气后,对实业的投资就大幅度的下降了,许多投资商宁可都证券市场上去搏一搏,也不想将大笔的资金砸进回收期限旷日持久的实业中去,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赚快钱,在证券市场上博弈,寻找快速增值的行业投资,这些成为社会游资的主要方向,因此,欧美国家的基础建设已经严重滞后,钱都投进了股市、新型医药和几个月换一代的电子行业里。
奥拉夫要干的项目严格说都发标了,都是有具体负责的大型集团公司,可是,双方扯皮,都为投资这一块争论不休。而这种争论还不是一两个模式,比如,作为一些公共基础设施,市政肯定是要付费的,可是你让市政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出来是不可能的,那么就要欠一个“分期付款”的协议,短的也需要十五年才能付清,这还没有计算通货膨胀的因素,而一些收费的项目,中标公司以“筹集不到资金”为由,将工程长期停滞,甚至还以发包方没有履行各种义务为由,双方互相诉诸法律,官司一打就是几十年。如果说是在百年前,修一段隧道或者铁路需要十几年,这不奇怪,可谁能想到,在21世纪,欧洲的一条隧道修了足足十七年呢?十七年,光是追加的费用就超过了刚开始预算的好几倍。
当奥拉夫面临着这些扯不清理还乱的事情时,还是他的老朋友,汉学家哈维向他建议,去听听华商的建议,也许会有新的法子,在哈维看来,华人是思维模式与西方人是不一样的,他们不仅务实,而且非常善于变通。于是,这个问题就被菲尔德扔给了刘道源,还拉上霍夫曼一起跟刘道源谈,把个刘道源又给将军了。
刘道源现如今在法兰克福可是块香饽饽,别看他挂的牌子仅仅是个“经纪公司”可是他这些年干的事情在德国甚至欧元区国家已经是广为流传,甚至有些小报记者都用代称的方式给他写出了许多传奇段子,就连当年找到的那台三轮摩托,那都成了一段脍炙人口的故事,最主要的是,刘被认为是东西方都可以接受的人物,而且,刘的子女全部都回国受教育,更是让当下的德国学汉学的人增多了。
有人问,21世纪学什么外语最时髦?这个问题在国内怕是不那么好回答,原来学英语是时髦的,可当会英语的人已经多到比英国全国人口还多的时候,这个语种已经成为许多学外语人士的副科了。可在国际上,无疑是学汉语成为最时髦的,尤其是在华工作的外资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你要是不会汉语,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到更高一层,而在香港,几乎所有的老牌大公司的外国人都会汉语,不仅会普通话,还会粤语,有些外国人说的粤语几乎让你以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更别提许多外国人在华夏定居后,说的方言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刘,我们现在碰到了一些问题,找你就是想听听你们华商的意见,你先不要推脱,华人的智慧我们是知道的,大体情况请霍夫曼给你说说。”菲尔德说道。
霍夫曼拿出一摞文件,开始从盘古开天地说起许多工程的前世今生,听的刘道源是高质量的晕菜了,对于这些东西,他哪里能明白?可还得端着架子,装出认真聆听的架势,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霍夫曼自己都说的口干舌燥了。
“这样吧,你的这些文件太过复杂了,不如你们直接说出一个简单的要求,或者是你们认为的难点,事情不能过于复杂,太复杂了就容易扯皮,扯皮多了就是你们现在这个样子。那些文件是给专家研究的,不是我!”刘道源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好几次差点就睡着了,“如果按照我的理解,其实就一个字,‘钱’!你们想要干的项目缺少的就是资金,而这个资金怎么来,你们找不到办法。”
刘道源的话说的很是生硬,听在菲尔德和霍夫曼耳朵里格外刺耳,可细想一下,刘道源说的都对,就是一个钱的问题,要是有钱,项目不是早就完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