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可不是傻瓜,刘道源说了前面,后面他就明白了,虽然茶水让他很舒服,可一说起这边的官司来,他的心情就不太好,他还是从刘道源的话里听出东西。
“你说我还能从对方手上获得金钱?这可能吗?”方丹想不出理由来。
“他们起诉你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要你手上的十九号吗?如果咱们官司到了不得不妥协的时候,他们难道不要掏钱出来买吗?”刘道源说。
“不,我绝对不会把十九号给他们!我宁可毁掉那幅画都不会让给他们!”方丹愤怒的说了起来,“我已经年纪不小了,想用旷日持久的官司让我让步,我不怕,大不了就以这个事情当我退休的事情罢了,犹太人想问题是很活络,可是在原则问题上从来不妥协,不让步,只有那些已经混合进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的人才会成天喊着这样那样的,他们太恶心了,完全失去了做人的最基本是非善恶!”
“我有说把十九号给他们吗?”刘道源等到方丹发泄完了后才飘出一句。
“那,那我们能给他们什么?难道说去找前面的几幅画?哦,上帝,我可是没有那种本事,除非你去,啊对!你去帮我找,我宁可赔钱也愿意!”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只要在调解中,对方放弃在美洲的水印画代销权,我可以保证能帮你搞到一幅对方无话可说的水印画,不怕世界上任何权威机构鉴证的水印《仿富春山居图》,其实,取消他们的代理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为托马斯已经从这个案子里摘了出去,他所签署的所有协议,除了预售给大都会的那幅水印画之外,其它都是无效的,在托马斯签署的解约协议中,明文写着,你不继承他对外的一切商务协议和合同,那个预售如果不是对方将款项打进了你的账户,你都可以不认账!只要你提出这个要求,丽萨会很容易就与对方达成谅解协议,可以答应他们,调解协议生效后,我们当场兑现卖给他们一副画!”
“你,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了另外一幅?这太叫我吃惊了!你们华人做事可真是叫当事人惊心动魄啊!这个过山车坐得太刺激了,不过,我喜欢!”
得到了实信的方丹哈哈大笑起来,已经压抑了好几个月的心情得到了释放。
“哦,对了,你与托马斯的协议已经生效了,在你乡村农庄里的东西要这样处理,你听我给你说啊,首先,那些水印画立即全部打包发往……”
刘道源到了这个时候才向方丹布置工作,方丹此时也不管了,拿起电话就给巴黎的手下下达了指令,那些东西都不在冻结资产目录里,很容易就都办妥了。
一打捆水印画发到了燕城平涛文化公司,江涛早就得到指令等在那里,被托马斯高薪请出去的几个老工匠也都等在这里,姜祷铭带着几个七老八十的老戏骨也等候在这里,开玩笑呢,真的他们买不到,看看这最接近的仿真也不错啊。
“大家手上都有一个放大镜,对这些画要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瑕疵的就挑出来,咱们采用流水作业,为了这个项目,我特别找了一个摄影棚,咱们就当是在拍戏吧!”江涛笑嘻嘻的组织这些老专家老艺人老工匠开干。
画作太大了,没有这个占地千平方米的摄影棚,压根就摆不开,为了方便操作,文化公司的其它业务人员全部上场,帮着铺画,展开,记录和通风报信。
姜祷铭这是跟着起什么哄啊?还真不是姜祷铭想要干的,是江涛跟他说了一嘴,想让姜祷铭过来“??”,过过干瘾。可姜祷铭是啥人啊?这几年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可是把他的“拍摄古文化第一人”的名头给打出去了,他本来就喜欢舞文弄墨的,身边自然也有一些同好,尤其是一些老艺人,不怎么接戏了,都是在家里醉心于丹青水墨,有些人的造诣还不低,听说有这个机会,不来行吗?不让来,小心跟你急!老小老小,谁特么敢惹这群大爷大妈的?你叫人家爷爷奶奶都不行,人家说被你叫老了,不乐意,不吉利,不吉祥,不孝顺……反正不行。
说,干这个活……让这些人?不对吧?干嘛不去荣宝斋请专家?去美协也行啊,最不济的,去一些大学的美术系,或者去美院,哪里找不来行家里手?
嘿嘿,李凡为了这个事情还特意给江涛打了电话,坚决禁止去找那些单位和部门,啥原因?没说,江涛也不好问,小老大不说的事情问也问不出来。能来的人全部都给“润笔”和“酬劳”,对那些老艺人,让他们随便划拉几个字几幅画,然后大额的“润笔”送上,大家心照不宣。对那些老工匠,直接就是给酬劳,每人一个大红包,大家心里同样是心照,而作为关系单位,平涛文化公司又给荣宝斋下单了,纯粹的商业下单,用于在罗霄山那边的旅游项目,没毛病。
刘道源是三天后从一个国际特快专递公司里拿到一幅画,这是经过挑选后无瑕疵里的一幅,那么一大堆水印画,合格的一共只有十三幅,送过来这一幅的编号是13号,这个寓意太特么的扯了,也不知道是江涛那边故意,还是命运就如此安排了,总之,刘道源现在是明白了小老大的用意了,他太佩服李凡的设计了。
开庭了,布鲁斯还是那样口若悬河般的如此如此那样那样的,丽萨端着着不动,控方有找来了诸多证据,包括银行转账单据,包括托马斯的证词等等。
“我们同意调解,但必须取缔控方的不合理条款,比如在美洲代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