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法兰克福(6)(1 / 2)

紫色 situhan 5856 字 2021-12-11

李凡小两口乐呵呵的跟刘道源一家共进了晚餐,晚饭后,刘道源又招呼他们到书房里去喝茶,凯琳娜自然是想马上就去,因为她画的那幅《净检法师》的画还没有完全弄完,至少她还没有给落款呢,现在,李凡回来了,让他给写个跋也不错啊。于是,除了爱玛要在下面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外,俩孩子也跟着一起去了书房,对此,刘道源还特地的看了李凡和凯琳娜两眼,要是他们反对,他不会让自己的俩孩子去“捣乱”的,有些人是很忌讳在创作的时候有不相干人在场。

“亲爱的,帮我写几个字呗,我知道你能写,可还没给我写过呢!”凯琳娜撒娇般的在李凡的耳边小声说道,“这幅画我是从你下午买的那幅画上悟出来的,可对于佛教谒语我也是不太清楚,净检法师配上什么样的谒语好呢?”

李凡也是一时半会有些发呆,在那里思索了一阵后才说了几句,“净检法师的年代属于佛教刚刚进入我华夏,许多经典的谒语有传承无记录,不过,以她的德行和修行,我觉得是达到了《法华经》中说的‘应以何身得度者,则为何身为说法’这一句的,不妨把这一句写上去,法华经虽然在华夏中原成书较晚,可实际上,法华经相当于佛教里的《论语》,是记录释迦摩尼与弟子讲法的记录。”

“好,你说行就行,我给你研磨!”凯琳娜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块墨锭,“哎哟,这还是个稀罕物呢,刘先生,我们能用一下吗?”

“怎么?这块墨锭很名贵吗?”刘道源懵懵懂懂的问道。

“啥?你不知道这块墨锭的来源啊?哈哈哈……”李凡没来由的大笑起来,“这块墨锭可是清末时期的贡品,是产于瑞金的瑞墨,怎么到你手上的?”

“这,这是我在匈牙利一个地摊上买的,当时要了我10欧元,我就是把他当成咱们华人的传承物收进来的,没怎么注意,很名贵吗?”刘道源走过来说道,“这块墨锭曾经使用过,所以我也没怎么当回事,你们想用就用吧!”

“凯琳娜,你慢慢的用一下不怕的,注意手法,刘老板这里的砚台很一般,可能不大吃劲,你手上要小心,不要打滑。”李凡看了看放在台子上的那些砚台后说道,“这么好的墨锭是如何流落到了地摊上呢?真是很奇怪啊。”

“会不会是八国联军从咱们那里抢过来的?我可是知道,八国联军里可是有奥匈帝国,当时的匈牙利就属于奥匈帝国的。”刘道源揣测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当时清王朝和民国初年的一些外交官带出来的,在清末的时候就在欧洲不少地方有使领馆的。八国联军的那些兵痞哪里知道这东西的名贵?傻乎乎的会抢这灰不溜秋的东西?”李凡摇摇头说道。

“对,你这个提法靠谱,二战的时候,在德国的犹太人向四散迁徙,保不齐就是一些犹太人带过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东西在西方还真没几个人认得。”刘道源马上就同意了李凡的推断,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那这个东西现在在市场上值几个钱?不会太便宜吧?那个凯琳娜,你小心点,别磨多了!”

“唉!跟你爷爷一样是个钱串子,这方墨锭的价钱要比徽墨和绛墨贵点,原因还是物以稀为贵,瑞墨出现的晚,使用的工艺基本上跟徽墨差不多,可由于地产的桐油和松香特殊,具有其他墨锭没有的特色,写出来的字非常的漂亮。清朝被推翻后,新文化运动兴起,人们用墨的时候少了,早在解放前瑞墨就基本上失传了,所以,存世量特别的少,这一方墨锭的价值大概在一万欧元吧。”

李凡琢磨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出了刘道源想知道的谜底,顿时吧刘道源惊的想从凯琳娜手中抢回来,可看到李凡的那表情,刘道源还是没敢。

“刘老板啊,你别那样,你这里呢,我看了一下,文房四宝看上去都有,可是你这里的砚台不行,你这里的砚台基本上是目前国内流行的‘观赏砚’,宣纸和笔都还不错,虽算不上珍品但能用,现在你这里又有一方瑞墨,差的就是砚台了,回头我给你找一方好的砚台,这样,你的文房四宝就齐蹙了,到时候,一些书法家画家来了,看到这样的东西,他们会技痒的,你那时候可就赚大发了!”

“啊?还有这讲究?我是真不知道啊!照你这说法,我这是守着金山讨饭吃啊!难怪国内有几位大师来了,夸奖我的画廊好,夸奖我有心,可到了我这书房里,死活不肯动笔,原来毛病在这里啊!哎哟,我真是个棒槌啊!”

刘道源就差捶胸顿足了……实话说,刘道源自打在这里开了画廊以后,就有不少人前来观摩,后来改成了以国画为主后,国内也有不少小有名气的画家前来,本来相谈甚欢,还把人家弄进了书房,可到后来,刘道源硬是没有落下一幅有价值的字画,人家都是打着哈哈委婉的拒绝了即兴写字,也没人即兴画画,根上就是看不上他这里的家伙什,这文人都有怪癖,看到这里的东西就知道主人是棒槌,当然就不愿意捧场了,他们丢不起那个人,传出去了,自己还怎么混?

想明白了,刘道源自然也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不得了啊,暗自庆幸没有拒绝跟着出去淘宝,于是又向李凡请教砚台的知识,对此,李凡随便就能科普。

这边聊着天,那边凯琳娜已经把墨研的差不多了,李凡走过去,拿出一张餐巾纸点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可以了,随即去笔架上找了一支偏软的狼毫,静心凝气了一分钟,然后用赵孟頫的行书体写下了“应以何身得度者,则为何身为说法,华夏第一比丘尼,气节之喻第一人。叹之,咏之……”

写完,李凡将毛笔递给了凯琳娜,然后又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了一方印递给了她,凯琳娜微笑着在左边落款,完全是标准的天干地支,最后的署名竟然是“芈凡”,而李凡给她的那方印章也是用古篆体雕刻的“芈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