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太简单了,你连这个都没想透?”李凡拍拍手,一把抓过刚才买的那幅画,随手就从后面把原来的画框给拆开了,“你要想知道秘密?晚上你好好的招待招待我们,我就免费的把秘密告诉你,现在,我很忙,你要是愿意当监工,那你就站在边上看,不过我倒是建议凯琳娜上去书房,以这幅画的意境,能不能憋出一幅新作来?你要是弄出来了,我给你写跋,如何?”
“哎哟!你们俩还能即兴作画啊?走走走,凯琳娜,咱们上去,这下面也太味了,能够亲眼看你作画,也许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呢!哦,对了,我的孩子快放学了,你能稍等一会,我让他们也亲眼目睹国画的真谛……”
刘道源是真的碎嘴子,那边提个一,他一准给你整出个十来,不管凯琳娜那边有没有表示,他已经率先走出去,还掏出了手机打给自己的老婆。
“你真的不需要我在这里陪你吗?”凯琳娜知道李凡那么说就是要赶她出去,“你啥时候给我的话题过跋啊?就你那几笔字?不过我还是喜欢!”
“你不走,那个老刘也不好意思走啊,他在这里……我怕等一会他要反悔啊,那幅方君璧的画可是大有来头呢,回头我给你解释,弄好了,咱们这趟出来的费用就都回来了。嘻嘻,没想到,在老刘这里还捡了一个这样的大漏。”
“真的吗?我可看不出来有啥名贵的,也许,我在鉴别方面还得向你学学。”
“那是因为这幅画蒙尘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外行,硬是把这幅画给胡乱用西洋画的方式装裱了,我今天能把这上面的覆盖层接下来就算是不错了,好了,你先去吧,这里的确是味道挺大的,各种药水都不大好闻,我也得去找个口罩戴上。”
李凡几乎就是连哄带蒙的把凯琳娜给送了出去,接下来,他在地下室里就开始寻找各种溶剂了,小心的勾兑出了一种特殊的药水,他要用这药水把那幅画表面上的涂层给清除掉,好在,他在古代学系里就学过各种类似的理论,这第一次就敢拿一幅名画练手,除了李凡这妖孽外,怕不会有第二人了。
凯琳娜回到了刘道源的书房,那里还真是有不少文房四宝,想着那幅“禅心僧”的画,按照自己心里的理解,于是,一幅“禅心尼”的形象出现在画纸上……
凯琳娜去乌蓬小镇作画的时候,就留意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尤其是在那个小小的地方,居然也有寺庙和教堂,教堂她不用去研究了,打小就看惯了的,可这寺庙里的众生相也是让她感触颇深,当时就有一些创作灵感在跃动,只不过她当时沉浸在《富春山居图》的创作中,没有认真的去想,而今天,她看到了一幅不是那么合乎国画风格的《禅心僧》顿时就觉得那幅画有些不是很全面,而此时,她又想到了李凡给他讲的“灭绝师太”的故事,后来她还找了那本书去看了。
小说是看了,可灭绝师太的为人凯琳娜不喜欢,对此,还专门找了李凡去抗议了一次,说李凡是误导她去读书,对此,李凡也没辙。毕竟,凯琳娜接触中国文化的时间还短,压根就无法理解佛教在华夏传播的特殊性,如果李凡要给凯琳娜进行中国大乘佛教传播的科普,那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于是,李凡又投机的把华夏第一女尼的资料找出来给了凯琳娜,他让凯琳娜自己去琢磨,至于凯琳娜能想出啥来,李凡就不在乎了,只要凯琳娜不再用这样的问题烦他就行。
还别说,凯琳娜看了华夏第一女尼净检法师的历史记载后,实话说她是被震撼了,看了看历史的时间,更是吓了一大跳,那是1700年前的事情,在那个时候的法国,别说是什么宗教了,连个村政府都没有,直到公元418年,才出现了当地的政权。那个时候,用茹毛饮血来形容法国是一点也不为过,可那个年代的华夏民族就已经开始认真思索人生的真谛了,就有女性出家去研究佛学,这带给凯琳娜不仅仅是震撼,同时也是一种启迪。也正是原由于此,凯琳娜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认真的研究华夏古代的宗教,她在研究的时候发现,许多古代著名的画家书法家居然与宗教脱不开关系,而这一点与西方的宗教还真是有很大的区别。
早在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凯琳娜就利用周末的时间逛遍了燕城里的寺庙道观,去揣摩那些宗教场所里的各种雕塑和书画,她想给净检法师创作一幅画像,可总是把握不住面部的表情,一个修佛的高僧,其对尘世的修行到了什么境界?他们平常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面部才能反应他们内心的思考?而今天她看到了一个样板,虽然她对那幅画的画技并不觉得如何高深,尤其是画面上的人物布局,甚至都还没有按照现代画技中人物在画面上的最佳位置布局,显然,在那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多讲究,可那画上僧人的面部表情却是给了凯琳娜一种很大的启发,她现在就是尝试用自己的理解画出“净检法师”的老年画像。
净检法师24岁出家,在竹林寺里修行,70岁圆寂,在西晋的时代,可谓是绝对的高寿了,可是后世流传下来的画像几乎都是净检法师年轻时的面容,就是偶尔有几幅老年的画像,也都是白描的,根本就谈不上啥艺术性。
“真没想到,你,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居然能画这么好的国画,刚才我还不信那些画是你画的,现在我信了!”不知道啥时候刘道源走了进来,“我是来叫你下去吃饭的,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你凝神在作画,就等了一会,现在,你这幅画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先放在这里,咱们去吃饭吧!”
“哎哟!我把时间都给忘记了!”凯琳娜此时才发现她在这里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了,“我去叫李凡,他也该是饿了,一来就打搅您,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不用去叫了,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你了,他对我说,该弄的都弄好了,等吃晚饭后,就可以去看看那里的画作了,放到明天早上,那些裱糊的画也就差不多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俩如此年轻却都有绝活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听了刘道源的恭维话,凯琳娜也无所谓,微微一笑,“耽误大家吃饭了。”
到了餐桌上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在那里大快朵颐了,还是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