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法兰克福(4)(1 / 2)

紫色 situhan 5920 字 2021-12-11

“方君璧?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怎么?你说她是个女的?还有他丈夫是汪精卫的秘书?”刘道源听到这里用揶揄的口气说道,“哎哟喂!你这说法倒是让我想起了四九城里的那些老胡同鑹子,动不动就说自己是谁谁谁家的二大爷的小姑的大侄女的弟弟,还要问人家,那个谁你能不知道吗?呵呵,小李先生,咱们两家是世交这不差,可路归路桥归桥,在买卖上我可是从来不含糊的,别说我在这欧洲也算是混了好些年了,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个叫什么方君璧的女画家,你别说打出汪精卫的旗号来,就是打出了慈禧的旗号也没有用。这画就是因为不伦不类的所以一直压在手里了,人家不认,说啥都是轴子话,没劲!”

“呵呵,嗯,您说的也是有道理。”李凡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既然这样,今天我给你开个张如何?这幅画你打算多少转让啊?我帮你吃下来可否?”

“嘻嘻,这敢情好,不过我这里的东西可都不贱卖的,哪怕是放在犄角旮旯里,我爸可是说了,宁可烂在家里也不要轻易的折面子,这个你知道吧?”

“嗯,这似乎是我太爷爷教给你爷爷的。”李凡笑眯眯的看着刘道源,不用说,这刘道源就是一个跟他爷爷一样的“钱串子”,当年也就是这秉性才攀上自己的太爷爷的,“行啦,别瞎琢磨了,你就看着给好了,我保证不还价。”

刘大爷伸出右手张开,“五千欧元,你让我把本收回来就成!”

“哈哈哈……行!”李凡还是那幅笑眯眯的样子,“凯琳娜,给他。”

得,这边画展的事情还没谈,李凡就先拿出了五千欧元买了一幅刘道源压在手上的旧画,还乐呵呵的被对手“宰”了一刀。刘道源自己本身都觉得今天遇到的故交之后似乎有些奇葩,甚至后悔自己把价开低了,早知道这是个二世祖,还不如一口价叫上个二万欧元呢,看起来,这小子绝对是个不差钱的主。

“你还是给我们开一个发票,该走的手续不要简化,这也是老家儿给我们留下来的传统,当年,你爷爷跟我太爷爷一起做生意,从来都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咱们要继承和发扬这种精神,你说是不是?”李凡收敛了笑容,略带严肃的说道,“另外啊,你这里我看到你有宣纸之类的文房四宝在卖,有没有懂的裱糊的地方?我们的画都还没有裱糊呢,你也知道,裱糊好的带过来挺麻烦的,介绍一下呗。”

“介绍什么啊,我这里就可以搞啊,现在,谁还用手工啊?在后院的地下室里,我就有一台专门装裱字画的机器,把画放进去,另一边就自动的出来了,就连装画轴啥的都很简单的,你们的这些画我免费给你装裱。”刘道源随口说道。

“这个……可能不行,凯琳娜的画可不能用机器来装裱,那是自降身价的做法,难道说你经营这些东西自己还不会装裱?”看到刘道源摇头李凡就换了一个角度询问了,“那你这里有没有可以手工装裱的工作台和家伙事啊?有?那好,借我用一天如何?我自己来装裱,可以付费给你,你装裱一幅画一般收多少钱?”

于是,刘道源又说了一个数,李凡没有意见,跟着就与刘道源签署了那幅画的转让协议和开具收款发票,签署了委托刘道源在法兰克福主办小型画展的协议。办完了这些,那幅署名“君璧”的“禅心僧”画作就归了李凡了。

离晚上吃饭还有段时间,刘道源带着李凡和凯琳娜去了他后院的地下室,那里比前面这个书房还要大,大很多,几乎就是一个地下的小车间。

“好,东西基本上都齐蹙,刘老板还真是行家啊,那我就开始干了。”

李凡一看,这里的条件不错,于是,找刘道源要了工作服和一打手套,从画筒里先拿出了凯琳娜画的一幅“中堂”,当着刘道源的面就开始了操作。

说起裱画来,在古代算是很麻烦的,各种浆料的调制等等,都是各家的不传之秘,还有工作的环境,工具等等,都很讲究,要想送裱一幅字画,那是需要时间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大部分的工序都已经规范和系统,而且,许多材料和浆料都是调制好的成品,根本就不需要事前慢慢的折腾。

只见李凡在一个硕大的工作台上先铺好了一段绫绢,那块绫绢本身就是标准尺寸的。现在画家想要画一般字画是没法不标准的,宣纸有规格,裱糊的绫绢就同样有配套的规格,原来要把画预先烫平,火候很难掌握,可现在,放在平台上用专用的压辊走一遍这就完事了,原来是手工刷奖,均匀不好掌握,干上几年才算是有了心得,而现在,专用的喷壶在轨道上一走,绝对的均匀。

别以为字画是直接贴在绫绢上的,那样做的都是给普通人弄的,正经的做法是在绫绢上先铺上一层托纸,这成托纸其实是固定绫绢的,而且托纸还不止一层,第一层刷好,稍等一会后再刷上第二层,然后用吸水纸把从浆料里渗透出来的水分吸干,到了这个时候,才可以考虑将画心放上去,贴好了画心后还没有完,还要将绫绢的背面也要用生宣覆盖,最后才将画作贴上去,然后,将尚未干透的半成品挂在透风的地方,整幅画只能是挂在那里慢慢的阴干,不可以用外力烘干和放到室外晒干,否则就会起皱了,如此一趟下来,没有三五天还真是不行。

现代装裱机器就没那么麻烦了,至少李凡下来一看,那些前面的工序,比如贴托纸、背纸、画心等工序基本上是可以用机器一次性就完成了,拿出来的半成品,李凡仔细的用手工将画作贴上去,然后用羊毛刷慢慢的刷,用小木槌轻巧的击打,最后才上了画轴和挂架,然后,李凡把画轻轻的挂在了地下室的画架上。

“美轮美奂!我没有想到,这手工装裱的居然比机器装裱的有这样大的区别!”刘道源惊愕的看着李凡弄出来的第一幅画作,“看来,今后我也要用这个法子干,可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机器装裱出来的就少了那种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