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秋季音乐会经历了半个月后还是落下了帷幕,虽然不是尽善尽美,可产生的效益却是前所未有的。整个城市因为这次音乐会迸发出新的活力,一些投资者都在酝酿着要搞新的项目了,尤其是那些大舞厅,他们从那些前来客串的大演奏家那里获得了启发,准备在今后不定期的邀请一些著名演奏家前来“串场”,自己一家请不起,那几家舞厅联合起来一起请呢?或许是一个多赢的局面。
前面说了,这些高端职业演奏家是不可以轻易出来走台和串场的,可这拦不住那些舞厅的老板,他们完全可以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把那些人请过来,演奏家不可以直接拿钱?没关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演奏家们获得好处,这都不是秘密。
其实,在许多演奏家那里,偶尔出去捞点外快是常事,只要不是经常去,不是不务正业,再加上玩的手法隐秘和没有直接关联,这就行了。比如,某些人的老家,对,老家,要知道在乐团里几乎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许多人甚至是来自南美洲,更不要说是来自东方的了,当他们在老家想办点啥事却是手头不宽绰的时候,咋办?他们就想出去搞那么一次二次外快了,而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音乐生活中其实也不多见,毕竟是搞艺术的,他们的心不会像商人那样贪婪。
可是这些演奏家的数量并不少,顶级乐团里,至少有那么五六十人,十几个个顶级乐团就有小二千人了,这些人其实是排着队在世界各地悄悄的赚外快,其中也不乏有些人过于贪婪和爱搞外快,最后嘛……多半是以离开乐团了事,他自己不愿意声张,乐团同样不愿意张扬,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其实,贿赂啊,权钱交易啊,搞私底下交易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在西方社会里也是常见的,甚至做的还很恶劣,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搞权钱交易。
那一年,我们申办二千年的奥运会,一路过关斩将的顺顺利利,到最后,就剩下悉尼与我们,结果,澳大利亚的官员亲自去请客,先是用120万美元的基金拉拢了11个非洲国家,在是明里的,在最后一轮角逐的时候,又专门宴请了还没有说服的乌干达和肯尼亚两国代表,直接给了这两个代表没人三点五万美元,于是,这两个代表在最后一轮投票的时候反水了,这事在上世纪末的再次投票后被举报曝光,一些奥委会委员落马,可这又能如何?那些受贿的多半是不发达国家的人,回去后照样当官,而行贿的呢?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菲尔德由于这次组织音乐会获得好的效益而名声鹊起,上层都在考虑,要不要调菲尔德去担任管理国家经济的重要工作了,对此,菲尔德也是志得意满,他与臣切尔这个派别可以说连续搞了两次让人刮目相看的项目,口碑还真是上升了。
反过来,柏林乐团的董事会这次可就惨了,由于对音乐节并没有做出实际的贡献,加上固守陈旧的演出模式,如果不是乐器更换带来点喝彩,那几乎就要被媒体和业内人士喷的狗血淋头了。由于他们的坚持,不肯向平民低头,结果,在大音乐厅的演出到最后不得不采用“赠票”的法子才维持住脸面,这让布拉格乐团非常不快,他们也曾经要求去体育馆里演出,可惜,事先没有安排,临时安排也来不及了,反倒是那些前来的小乐队们,都是变相的著名乐团,他们在舞厅里的演出得到了市民的极大欢迎,也得到了业内媒体的肯定,与墨守在大音乐厅里的古典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甚至几个董事都跑去舞厅里享受那种舒适音乐了。
大音乐厅里的清淡与外面的热闹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表演,别以为在外面的那些二三流乐团是演奏摇滚啊等现代流行音乐,不,他们在外面的体育馆广场上表演的也是地道的交响乐,既有古典的,也有现代的,最搞笑的是香江乐团,他们居然把脍炙人口的《泰坦尼克》电影主题曲给重新编排演绎了,还真是符合西方人的口味,让许多人,尤其是年轻人重新领略了那首曲子的魅力……
柏林乐团最后如何弄,反对意见必然还会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狗屁倒灶争辩竟然变成了常态化,从在内部的争论逐渐发展到在媒体上互喷,不过这些都不是哈维所关心的事情了,哈维实际上都没有去柏林参加秋季音乐会,他正忙活着准备接收从东方定制的打捞船,而且,他准备船一到就到附近的浅海里去小试身手,对于踏进新的考古领域,哈维可是兴奋不已,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这条船是由Y大学船舶专业的学生开始设计草图的,在系主任和几个教授的带领下,船舶系第一次接到了一个“大活”,这让Y大学在这个薄弱的鸡肋学系上似乎也看到了点前景,似乎,在非主要研究学系里也是有发展可能的。
船舶的设计是非常复杂的一个系统工程,Y大学在某个学科下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学系,其实,主要是为一些民用小型造船厂做一些人员的培养,在国内根本不可能算得上是个什么主流,要知道,在国内可是有好几所专门的船舶设计大学的,同时,还有诸多的独立研究院,但凡是有些分量的船舶设计,都不可能轮到这里来搞。可是这次,在刘道源和李凡的忽悠下,硬是把哈维这个客户给拉来了。
说起来,哈维也是多年与Y大学合作的老客户了,而这次要求的是具有水下考古功能的船舶,提出这样的要求,许多大型设计研究院都有些发懵,考古?找错地方了吧?天知道水下考古是咋回事?于是,这个设计订单没有人前来公关。
想要设计一条特殊的船,首先得有设计大纲,有了大纲才可能逐步细化的去设计各部位的相应舱室和尺寸,有了大纲才可能讨论研究为达到要求的设计手段。
李凡当仁不让的承担了设计大纲的编写,当然,他还是拉了两个船舶教授进来充门面,这也是李凡一贯的风格,对这点,Y大学的教师队伍都明白,知道这小子是个多面手,是个智多星,而且看问题往往与一般人不同,总能从繁杂的乱象中把握住分寸,就拿音乐系搞出来的那些成绩来说吧,要是没有李凡,根本就不可能,一个简单的乐器,硬是被李凡分别牵涉到其它学系,还让大家都获益。
王伟硕,名字很高大,可身量却是很一般,他倒是船舶名校毕业的,当年为了填补这个学科,刚毕业就被招到Y大学继续读研,然后还送到海外去留学一年,等到他从海外回来,身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打上了Y大学烙印,即便是想去那些专业的大研究院似乎也不大可能了,于是,踏踏实实的在Y大学里工作,从助教到系主任,他走过了25个年头,此时,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本来想着站好最后一班岗,退休后去享受生活,或者做点研究,没想到被李凡这年轻人给忽悠的“老夫聊发少年狂”了,竟然非常认真的寻找资料,寻找数据,寻找感觉。
早在由音乐系牵头,风风火火的搞各种乐器音频频谱研究的时候,李凡就已经动开了搞考古船的脑筋,当时,学校里许多学系都被音乐系那边弄出来的野路子给下单研究,看上去项目都不大,也不重要,可都有收益,好歹是个乐子啊,可是船舶系这边是啥也没有,干看着咽口水,一点关系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