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得不可开交,就成了你不识大体,到时,所有人指责,丈夫厌弃,这日子就难挨了。
这个理,凤姐儿是个聪明的,她会懂,李纨此来,一为看望王熙凤,二是被指着做和事佬的。
“没甚大碍,就一个小戳口,倒劳你们跑一趟。”
说是这样说,王熙凤却一句话喘三口,眉心紧蹙,那模样,伤势一瞅就不是她说的那么轻微。
顿时惹得在场的人,都不禁一阵心疼。
其中以贾宝玉表现的最甚,当即双目含泪,一脸悲凄。
“凤姐姐……”
一声低语,大脸宝就哭了出来,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受苦。
当然,也就见不得。
要让他给王熙凤出头,谩骂贾琏两句,他立马就得遁走。
“好哥儿,快别哭了,没得惹人难过。”
王熙凤说着,抹起了眼泪。
这娇弱的姿态,越发让贾宝玉怜悯之心大发,眼泪直直往下淌,哭成了个泪人,屋里静默一片,气氛悲凄。
姑娘们也是拿帕子擦起了眼角,到底时常在一块玩闹,平日缺什么都是同凤姐说,这会见她成了这样,哪还按得住心里的难过。
可贾琏同王熙凤夫妻之间的事,不是她们能插嘴的。
李纨见这个情况,没再多言,眼下委实不是劝王熙凤原谅贾琏的时机。
且等凤姐儿伤好些了再说。
哭了一阵,王熙凤猛的气喘不休,借口要歇息会,让平儿把人送了出去。
等李纨等人一走,王熙凤哪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子。
那混小子的药,当真不是大夫拿出来的那些能比的。
原还火辣辣,疼的紧,这会只觉清凉,连疼感,都削弱了不知道多少。
是该好好感恩感恩他!
一想到贾环那小犊子说的那些话,王熙凤就磨了磨牙。
回去后,李纨把情况同老太太她们说了说。
“瞧着委实伤的不轻。”
“原以为琏哥儿是个晓轻重的,不想,也是个糊涂虫。”贾母说着,敲了敲拄拐。
“馋嘴倒没什么,偏个要拿剑伤人。”
“放着好生的日子不过,非闹成这般。”
“凤姐儿此番是遭了大委屈,等琏哥老子回来,就把这事告知他,也合该管教管教了。”
“越发的不成样。”
贾母一声低叹,神情透着疲惫。
屋里众人见此,都告退了出去。
鸳鸯把人送到屋外,回头就准备服侍贾母歇息一会。
“且不忙,你把那个玛瑙绿玉坠子和金丝点翠珠钗找出来,给凤姐儿送去。”贾母缓声道。
鸳鸯点头应是,取了东西就朝王熙凤院子过去。
瞧见在门外徘徊懊悔的贾琏,暗暗摇了摇头。
琏二爷这事做的,属实太过了。
“鸳鸯姐姐。”
平儿迎上鸳鸯,“可是不巧,奶奶刚歇下。”
“老太太让我送些东西过来,等二奶奶醒了,你同她说一声就行。”
瞧了瞧王熙凤的房门,怕搅着她,鸳鸯压低了声音,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平儿。
“出来前,老太太特意叮嘱我,二奶奶这要用的药,尽管按顶好的来,缺什么,也只管张口。”